芒種更是氣得不行,半晌才說:“對了,牧東侯送給你的禮物,我放在你書房了,老爺你要好好看看,一定要好好看看,有驚喜哦。”
“什么禮物神神秘秘的,是銀子嗎?”張孝武問。
芒種呷笑道:“可比銀子寶貴多了。”
“我等會兒去看看。”張孝武先是回了臥房,婉秋果然已經鋪好了床褥,屋子里溫度很高,地上正中央是一塊燒熱的石板,石板下則是木炭。龍都的很多房子都只用炭盆取暖,然而張孝武卻一直覺得炭盆燒炭危險,且熱量也只不過散發在炭盆周圍。于是他結合了暖墻和地暖的遠離,制作出了現在的取暖設備,張孝武將其取名為“中央取暖器”。
婉秋正坐在一張藤椅上繡著鴛鴦戲水,但刺繡的鴛鴦旁邊又繡了一串小鴛鴦,看來婉秋是想要孩子有點入魔了。見張孝武回來了,婉秋忙放下刺繡,上前為其寬衣解帶,又端來熱水放在石板上。張孝武在婉秋的服侍下洗了臉,又洗了腳,笑說:“這是你今天繡的嗎?”
婉秋搖頭道:“不是,這是我繡了好久的,今天我主要是寫了,因為你鼓勵了我呀郎君。”
“給我看看。”張孝武來了興趣。
張孝武接過她的仔細起來,只有大概兩千字左右,卻用了二十張紙。故事的主線是一個富家小姐因為家庭圖遭變故,落難到了鄉下。但屋漏偏逢連夜雨,此時一伙強盜出現了,正當富家小姐準備自盡守節之時,以為少年將軍出現了,他打跑了強盜,一路護送小姐來到親戚家。富家小姐在親戚家寄人籬下,遇到幾個堂姐妹都個頂個的牙尖嘴利不是東西——故事暫時寫到這里,看起來好像是摻雜了英雄救美的紅樓夢。
然而張孝武卻發現了這里最大的不足,婉秋寫故事的文筆和用詞有點晦澀難懂,便是他也要琢磨許久才明白其中意思,他皺起了眉頭說:“夫人,你讀過的書很多,了解四書五經之類的經文,但你首先要確定,你這本書是寫給誰看的,你不是寫給那些熟讀四書五經的書生的書。”
婉秋好奇道:“此為何解?”
張孝武耐心解釋道:“任何書籍,它的受眾面都是固定的,例如《圣漢英雄傳》這本書,看書的無非是識字的男丁,看得多的也是這些人,他們看不懂太過深邃的內容,只對《圣漢英雄傳》里的打斗和故事情節感興趣,所以不需要太過高深的寫作手法。而你先前看的書,便是寫給你們這些識文斷字的婦人或小姐,因此也不需要太過晦澀難懂的寫作手法。可是若是寫給科舉考生的《南淮著集》或者《百家見錄》,則需要比你寫作手法更加深澀。而我認為,你的這本故事,主要寫給和你一樣出身富貴識文斷字的小姐或者夫人們,而這些人不需要太深誨修辭寫作方式,當然,故事中的語言也不能太生活化了,大白話文字你也寫不好。”
婉秋細想了許久,略有感悟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讀的書多,寫的太難懂了嗎?別人看不懂?”
“不是別人看不懂,是看你書的那些讀者看不懂,而看得懂你的書的人,卻又不會讀你的書。”張孝武野蠻人一般地將她拉進懷里,樓抱著她親了一口,稱贊道:“還是我夫人冰雪聰明,不過——我這么感覺你最近瘦了許多呢?你最近是不是不好好吃東西了?”
婉秋羞紅著臉道:“哪有,我最近是胖了一些呢。”
張孝武搖搖頭道:“你別騙我,從手感上我發現了,不如從前圓潤了。”
“討厭呢。”婉秋掙扎著從他懷里跳了出來,“郎君,我把這故事改一改如何?你看里面的故事了嗎?故事寫的怎么樣?”
張孝武道:“你的加起來不到兩千字但卻寫了很多內容,我覺得你有點刻意的追求故事情節推進,反而忽略了細節描寫。也就是說,你寫的太快了,有點強迫讀者看你的故事的意思。所以我建議,你可以把你的故事從兩千字擴展到兩萬字,如此一來會讓大家有時間緩沖一下。據我說知,曾經有一個叫做西門吹燈零零七的作者,就喜歡這么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