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寵溺地揉了揉商婉兒的腦袋,對于這個妹妹,他是又心疼又滿意又憐惜,因為她的經歷讓他非常擔心她的人格成長,不過他相信經過自己關心和愛護,商婉兒最終會恢復成為一個心智健康的小女孩,他笑著說道:“無妨,一些小傷罷了,那些惹我的人,現在應該尸體掛在皇宮的城墻上。我還用你給我報仇嗎?你覺得天下俠,還有人能夠在我手下全身而退的嗎?”
“嗯。”商婉兒信任地點頭,心中升起了對張孝武的無限崇拜,畢竟從小到大,她真正能夠感受到的關愛便來自于這個英雄哥哥,她撫摸著繃帶,心疼地問:“哥,你疼嗎?”
“本來疼的,見到你們就不疼了。”張孝武笑道。
成化這才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憨頭憨腦地說:“師父——少保,我回來了。”
張孝武微微一笑,說:“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成化忽然跳起來說:“師傅,姐姐剛才在的路上答應我了。”
張孝武問:“她答應了你什么?”
成化擲地有聲道:“答應我將來我做皇帝,她做皇后。”
張孝武只當小胖子成化童言無忌,隨口答應說:“哦,那要看姐姐的意思了。”商婉兒不管成化的身份,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拎到一邊,疼得小胖子又想哭又不敢哭,此時又有人抬著擔架跑來,說發現了茍德祿。
原來茍德祿替皇帝求援,卻半路被叛軍抓到,給關到了刑部囚牢里去了。叛軍并不認識茍德祿,只當他是一個普通太監,這才讓茍德祿活了下來。當茍德祿見到銀衣衛大軍掌控皇宮之后,頓時急得大哭:“陛下沒事吧,陛下沒事了吧。”
張孝武拉著茍德祿的手,看到他衣衫也破了,屁股上還在流著血——不是菊花受傷,而是屁股上被叛軍抽了一鞭子,當真皮開肉綻。不過茍德祿似乎沒有注意到疼痛,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受傷,焦急地看著他。張孝武道:“陛下生死不知,但有太醫護佑在周圍,只是趙王年幼,身邊無人照顧,需要你時時刻刻陪在身邊。”
茍德祿頓時哭了起來,哽咽道:“少保大人的意思是——”
張孝武嘆了口氣,神色中透露著疲憊之情,他并不喜歡政治斗爭,甚至可以遠離政治斗爭,然而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進入其中。即便他不想參與,可是這場政變,他也無法舍身其外,便點頭道:“保護趙王,若陛下又任何不測,你我將死無葬身之地。”
茍德祿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隨即卻又無奈地點頭說:“奴家明白,現在咱們是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張孝武哈哈一笑,倒也通俗,而后道:“所以只有趙王活著,順利地繼位稱帝,你我才能才有活的希望,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
茍德祿猛點頭道:“我自然明白。”
成化在一旁嚷嚷著又要找父皇,張孝武只得帶他去看大德帝,見到大德帝昏迷不醒,成化問父皇這是睡著了嗎。張孝武不知如何解釋,商婉兒說:“你阿爺肯定是因為昨天晚上救火累了,一夜沒有睡覺,才睡得這么香甜不醒。”
“哦。”成化又道,“那我們去看看廢墟吧,大火之后燒成什么樣了,不知道百獸園里的野獸怎樣了,也不知崇文閣里的書有沒有燒完,若是沒有燒完,我再去放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