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天恩看著大家哭作一團的樣子反而鎮定了下來,他想到了一個主意,讓人準備了一口大鍋,隨后鍋里放上了水,開始在鍋下生火。眾金衣衛都是刑訊高手,似乎明白他要做什么,一個個驚呼道:“你——你要——你不能這么做!”
康天恩道:“今天我給你們吃肉湯,來呀,把所有五歲以下小孩扔在鍋內,煮熟后分給大家肉湯吃。”等幾個小孩被扔在鍋里的時候,刑房里更是哭喊聲一片,幾個金衣衛低下頭去內心掙扎不已,一邊是家人的慘死,一邊是對金衣衛的忠誠,當然兩難取舍。
終于有人堅持不住了,掙扎著叫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你放了我兒子,放了我全家,放了我。”其他人見狀,知道有第一個出賣金衣衛的人,便立即說道:“我也招了,我也招了。”任誰遇到這種殘忍的刑訊,都堅持不下來,而有一個出賣大家,所有人都會做出選擇。
溫如玉和李春城都彼此對視一眼,心中一寒,若是他如此對待自己,只怕自己不用刑訊便全都招了,兩人也露出了別樣的表情來,這個康天恩,的確是個酷吏。
根據金衣衛士卒們的交代,雖然各地情報會由金衣衛處理之后交到玉帥手中,但從年初開始,白虎軍的所有情報消息被王敬之一人掌控,外人不得而知。在五月份時候,五關縣的情報也都交給了王敬之一個人,其余人不會察看。金衣衛們找到了一部分五關縣和白虎軍的情報信函,但這些信息都是告知朝廷的消息,甚至放在邸報上的消息,并不重要。
“是所有了嗎?”
“不是。”
“還有其他消息?”
“是的,但那些消息被玉帥帶走了,不知放在哪里。”
“他的家在哪?”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不是我們不說,是真不知道。”金衣衛校尉們哀嚎道,“大人,玉帥就像是鬼魂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悄無聲息地離去。”王敬之的住處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謎,金衣衛中無人可知,即便當初的四方副帥,也不知王敬之具體住在哪里。溫如玉立即搜查了金衣衛內部,甚至包括可能存在的暗間,卻依舊找不到他們需要的情報。
李春城與溫如玉彼此苦笑不已,這王敬之還真是小心謹慎,這么多年來,竟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蹤跡,也許他有一個家,甚至五關縣和白虎軍的情報都在他的家中,可偏偏就是沒有人發現他的家在哪里。
“他有家人嗎?”
“從未發現。”
“不可能,他沒有妻子兒女?他的年紀來看,他的孩子至少二十歲了。”李春城說道,“難道他是圣人?不近女色?難道他是宦官?不能事女?”
溫如玉道:“他絕對不是宦官。”
李春城道:“如今怎么辦?”
溫如玉想了想,轉身問康天恩道:“康先生,你覺得該怎么辦?”
康天恩硬著頭皮說:“金衣衛人員一向世襲,每一個人都有家族傳承,我就不相信他沒有家族傳承。查,一個人一個人的查,查他們的家人,查他們的親朋好友,查他們的關系。只要時間足夠,就一定能夠查出來。”
李春城道:“如此,就拜托康先生了,我給你五十個人,專門負責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