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們?”顧若兮拖著車簾俏皮眨眨眼睛問道,“你可是我的老師,怎么就這么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
張孝武笑了起來,說:“二小姐,大小姐,多年未見,不知可好。”
顧若兮哆哆嗦嗦地說道:“不好,不好,車里冷得要死,怎么代州比龍都冷這么多呀。”
張孝武連忙讓人將二位顧家小姐送到代州府城中去,代州地處北方,比中原的龍都冷得太多了,顧家小姐們沒想到會這么冷,躲進屋內烤著爐火許久才恢復過來。張孝武又讓人為其準備飯菜,二人吃好之后繼續圍在爐火旁邊烤火,看來兩人的確是凍壞了。
張孝武才詢問她們怎么會突然來到代州,這里可是戰場,而漢軍才攻破代州兩日,甚至街道上的尸首還沒來得及收拾。兩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后顧若兮搶先說:“張大人,我求你一件事。”姐姐顧清兮臉上一紅,看了看妹妹,低下頭去。
“你說吧。”
“你先答應我。”
“不可能。”
“你怎么這么無情無義呢?”
張孝武道:“我就這么無情,就這么無義,就這么無理取鬧。”
顧若兮氣得指著他不知說什么好,不過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再看看自己的姐姐,只得低下頭來和聲細語地求道:“師傅,你就答應我這個要求吧?”
“別,我可不是你的師傅,我充其量就是你認識的人。”張孝武指著桌子上的碗,義正言辭地說道:“二小姐,我和你是普通朋友關系,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的友情啊,就像是這碗水一樣——寡淡。”
顧若兮忍住不笑,瞇著眼睛說道:“人說水無定勢,所以水可以清淡,也可以很濃烈,只要把水放在外面一會兒,它又會變成了冰。所以在代州城,我們的友情就得像冰一樣堅硬。”
張孝武哈哈笑出聲音,這才道:“你還當真是伶牙俐齒不減當年,二小姐你說吧,只要是不違反我的做事原則,一般小事我都會答應你。但你要是讓我放過追殺羅剎犬夷,我可做不到。”
顧若兮緊忙搖頭道:“當然不是了,我求你的這件事,倒也不是因為我自己啦,而是因為姐姐。”
顧清兮在一旁苦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臉上哀云密布。
張孝武這才仔細看著顧清兮的面容,雖然比不上顧若兮精致,但面容卻更加大氣一些,長得有點像是女兒國國王朱琳。
顧若兮忽然攔在姐姐面前,好像是免得張孝武多看幾眼似的,說道:“其實前年的時候,陛下便將我二人賜婚給你,這件事你應該知道的吧?”
“這個……我怎能不知道。”張孝武尷尬地笑道,“對了二小姐,我聽說你們的父親,顧軍師回來了?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他怎么回來的?”他這就是揣著聰明裝糊涂了,當日是愛徒下令火燒五關山,想要將西域兵一舉殲滅的,說起來他可是謀殺岳丈。然而顧雍以及他的手下騎兵狂奔出五關縣,三千西域兵折損了一千人,但主力尚存,只是隱藏得更加隱蔽了。
顧若兮正要回答,被姐姐扯了扯衣襟,恍然道:“你別打斷我的話,雖然陛下將我二人賜婚給你,可隨后便發生了九皇子謀反一案,皇上也生了病昏迷不醒,這件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