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雜志前身是晚周大儒章鴻鳴創辦《詩詞報》,后來由于一些紛爭,《詩詞報》一度被封禁,到三十年代初期,章鴻鳴的學生華鳳橋重辦《詩詞報》,改為《詩詞》周刊。
(經過多番查驗,確實現在絕大部分視頻、文章,都默認三十年代就是30-39年這一概念,所以我決定改變自己的年代認識,隨同主流,以后,不止是這本書,再出現年代,除非特別指明,都采用這一概念。)
經過六十年的發展,《詩詞》如今已是享譽海內外的世界頂級報刊,在正刊之外,又開了校園版、兒童版兩個副刊,進一步擴展了影響力。
六十年的沉淀,《詩詞》不僅在大眾心里等同于權威,在文壇也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給一個尚不滿二十歲的青年發出專訪邀請,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如今時代周刊主編尚文方畢業于華興大學,是顧玉堂的學生,輾轉在京城大學、江南大學任教,后辭職創辦《文報》,兩年后破產,經顧啟先介紹,進入《詩詞》周刊工作,一路升任為主編。
從這個角度來講,顧啟先稱得上于尚文方有恩,兩人也曾在想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保持了深厚、密切的友誼關系。直到七年前,顧啟先出任華興大學文學院院長,尚文方因不滿顧啟先的一些做法,才生了矛盾,后來發展到斷交的地步。
這事被曾被許多文人爆料過,但當事人從未有過回應,張揚也不清楚其間真相,不過顧玉堂講的時候,是說“他們兩個最近幾年互相看不順眼”,才有了這次的專訪。
事情起因于顧啟先在與好友的飯局中,酒后談起如今漢文化圈日漸萎縮的現狀,不勝痛惜,這本也沒有什么,憂國憂民而已,然而卻又說“漢文化輸出,張揚可能會成為關鍵人物”,言下甚至于把他這個學生抬到了漢文化興亡之所在的高度上。
文人圈子本也不大,兩人又本是好友,斷交之后,也有不少共同好友,這話很快傳到了尚文方的耳中,對顧啟先的言論大為不屑,說“不如說漢文化興亡在你顧存真的身上更實在些!”
顧啟先,字存真。
隨后被告知了張揚就是張牧之的事情,這才對張揚生出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又特意打電話找顧玉堂求證,最后才決定邀請張揚做一期專訪。
這些話是顧玉堂所說,自然不會有假,不過老人大概也說了不少提攜的話,否則《詩詞》周刊,哪有那么輕易向一個學生邀請專訪?
老人給他講罷經過,大概明白他的擔心,又道:“不用擔心什么,有那些實打實的詩詞、和音樂做后盾,誰能質疑你沒有接受專訪的資格?我第一個就要問問他!”
這簡直就是明示他放寬心拿宿慧記憶去唬人!
張揚心中了然,不過還是又做了一番準備——所謂準備,也就是查漏補缺,盡可能地讓自己這個才子顯得比較真實。
這種真實,并不意味著只是讓人覺得你很有才華,而是表現出一個更立體、更清晰的形象。
林依然不知道他在準備什么,見他緊張兮兮的,十分好笑,又多少有些羨慕,勸了張揚兩回之后,就試探性地提出:“你問問他們,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的要求。
她難得主動要點什么,張揚自然全力滿足,翌日上午,就與《詩詞》周刊的工作人員聯系,對方很爽快地答應了。
林依然得知自己也可以去《詩詞》總部參觀,為了分享自己的快樂,晚飯特意給哈哈加了個罐頭,又給張揚剝了十分鐘的瓜子,然后自己一分鐘吃光了。
專訪時間在下午三點半,兩人中午一塊在學校里面吃了飯,然后各自回家,林依然先一步出門,到張揚家中,再指導他挑選衣服。
其實也沒有什么可挑選的,因為她自己搭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幫張揚「構思」好了衣著。
張揚按她的要求換了深色牛仔褲、白色短袖T恤,再搭一件灰藍色格子襯衫,看看鏡中,跟之前那身淺色長褲的穿搭一樣帥氣,沒覺得有什么不同。
牽著手下樓,外面有風,張揚想把襯衫扣子都系上,林依然卻不許,因為兩人今天的穿搭,除了色系風格外,就靠她腿上的白色褲子和他內搭的白色T恤來呼應,表明情侶款,一旦張揚把襯衫扣上,就不是情侶款了。
“哪有你這樣的,有風還不許我把衣服扣上?”
“就幾步路,上車就沒風了。”
“沒風也冷。”
車就停在樓下,除了樓棟,相隔不過五六米而已,說話之間,就已經到了車前,張揚打開車門,先讓她進去,自己也跟著鉆進去,依舊握著她的手,顧忌張洪康在前,幾乎無聲地朝她道:“你讓我抱抱。”
林依然紅著臉瞪他一眼,張揚作勢又要把扣子系上,見她眸子一睜,兇巴巴的模樣十分可愛,在她臉上捏了一下,放下衣角,又把腳抬起來,“鞋不也是一樣的嘛?干嘛非要讓我把T恤露出來?”
林依然翻著白眼道:“這樣好看,你系上就不好看了。”
“胡扯,我系上也好看!”
其實后面還有一句“我不穿更好看,你不穿比我還好看”,不過可惜被張洪康的存在限制了發揮,方向盤不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