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并沒有為難可憐的喬治小姐,也慶幸喬治小姐的口水沒噴到菜里面,他鄉遇川菜的好心情讓任浩懶得計較這種小事情,只是催促著老板趕緊再來點故鄉的味道。
千里馬遇伯樂,老板可謂是相當高興,他一手標準的川菜技術,即使在故鄉本地也小有名氣,可惜來到禿鷹國后與當地的口味有些沖突,生意一直不溫不火,即便跟隨禿鷹國本地的中餐廳進行一定口味上的改良,但奈何這破地方人流量實在是小,平日活動的也就本地小鎮的居民們,可惜了老板這一身好廚藝。所以,老板遇到任浩這么個識貨的天朝人后,那是十分高興,一身廚藝盡數施展,就為了任浩口中的一句“好吃”,這也是作為一名廚師最大的榮耀。
僅僅一頓飯,老板就將自己拿手的川菜全部做了一遍,任浩和喬治小姐也從小餐桌換到了大餐桌,最后做完的老板索性跟著任浩坐了下來,拿出一瓶珍藏的茅臺便開始勸酒。
“我跟你說,任老弟,我們華人在外是真的難,特別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生意不好還時不時有人來找茬,要不是我砸鍋賣鐵交了那高昂的租賃保證金,我早就特么跑了。”
“我懂我懂,咱們華人在外都不容易,很多時候都不是生存問題了,就是為了爭一口氣。”
“對,我就爭這口氣,我就不信我這個全省川菜冠軍到這破地方開個小餐廳都開不起來,他奈奈的。這一爭,就爭了三年,連老婆都爭回國了,哎。”
通常情況來說,喝醉酒的人十有**其實都是有意識的,所謂酒后撒風和酒后吐真言不過是在抱有意識的情況下放縱自己而已,這位名叫馬超的憋屈老板跟任浩吐了一肚子苦水,任浩也適當的寬慰了一下,再怎么這基本的做人還是會做的,而且這馬老板手藝確實不錯啊,任浩都在思考要不聘請回萬家樂天天給自己做飯算了。
從下午到月明星稀,一頓酒足飯飽下來,連喬治小姐都逐漸適應了川菜的麻辣,還跟著任浩和馬老板喝了兩口白酒,喝得兩頰泛紅,一對丹鳳眼水靈靈的,還增添了一絲動人之色。
三個人一桌硬菜,還帶喝酒,自然菜是吃不了多少的,所以這一大桌菜大部分都沒夾多少,其中尤為抒情的馬老板一腔醉意,硬是不要任浩付錢,還拍著任浩肩膀說這個朋友他認了,只希望在自己灰溜溜回國之前,任浩能多來陪他喝兩杯,倒也是個性情中人,只是終被生活磨得有些疲累。
準備開溜之前,喬治小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對任浩說:“那個……這些菜我能不能打包回去……”
“嗯?”任浩看了一眼被自己夾得有些凌亂的菜品,“你要帶回去的話,我讓老馬給你熱熱吧?”
“不……不用了,不用麻煩馬先生,就這樣挺好。”
那任浩就更沒啥意見了,而就老馬這副喝得醉醺醺的模樣,別熱著熱著吐進去就太過于刺激了,至于任浩的話,除了微醺幾分倒是狀態良好,畢竟以前讀書的時候就和寢室的天天溜出去一頓飯一人一瓶二兩裝二鍋頭,所以任浩現在對二鍋頭才格外的情有獨鐘,而且就移植柱間細胞后,任浩的身體耐性加強了不少,現在就更不容易醉了。
“小任啊!有空一定多過來啊,別的不說,想吃啥都交給你馬老哥。”
老馬的兒子馬九斤扶著自己老爹,略微歉意的向任浩和喬治小姐揮手告別,至于任浩則幫著喬治小姐大包小包的提著一堆菜,準備今天當個好人送喬治小姐回家。
一路上,不知喬治小姐是畏懼任浩、還是因為打包感覺不好意思、又或者什么別的情緒,顯得有些沉默。
好歹喬治小姐的家并不算遠,或者說小鎮也不大,在一個略顯歷史悠久的磚結構步梯樓公寓前,喬治小姐才低聲說:“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