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出了那事,都忘了去接那精華雨滴,季兄可否得了?”鞠何遠坐下后,手里把玩著一柄扇子,看著李樹。
李樹點了點頭:“得了一些。”
鞠何遠神情羨慕,但并未多說什么,掃了一眼這處宅院后,說到:“此處院子雖然只有一進,算不得寬敞,但頗為精致,小而有趣,不錯,昨日問了季兄的住處,今日便冒然來訪,希望季兄不怪。”
雖然李樹一向謹慎,但他畢竟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總是也要生活的,不止是吃飽穿暖,那只是活著,而非生活。總歸是要認識一些人,可以說說話,可以聊一聊,哪怕頂著假冒的身份。
“怎么會怪,如果不是鞠兄告訴我可以上白龍書院的船,恐怕還不會得了那些雨滴。”
“以后,不會在有船了。”鞠何遠嘆了口氣,說起了他聽聞事,“在今日朝上,老太師姚炳奏了白龍書院,聽說引起了不小的波瀾,季兄可知老太師與白龍書院的恩怨?”
李樹說,鳳丘郡遠離玉京,洛河縣又是邊陲小城,又是剛到玉京不久,怎能知道玉京朝廷上三公們的恩恩怨怨。
“說起來簡單,白龍書院勢大,三公中太傅與太子太保都是白龍書院中人,可以說占據了朝臣的半壁江山,也只有老太師可以抗衡一二,而老太師對書院也是積怨已久……”
不同于李樹對于大趙皇族、對于朝廷兩眼一抹黑,來到玉京已經多年的鞠何遠了如指掌,一一說與了李樹聽。
這讓李樹了解了很多以前不曾接觸過的事,原來,三公之間并不是和氣一團,甚至同屬于白龍書院的太傅和太子太保都是面和心不和!
太傅是帝王之師,自然擁護當朝的皇帝,但太子太保是太子的老師,希望看到的是太子能夠早日登基,成為新皇。
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根源。
就像是聽故事一樣,李樹聽著鞠何遠滔滔不絕的說著,不時的點頭附和一句。
“原來,朝廷中也有許多修仙者,太傅和太子太保是白龍書院的人,修的是浩然道,老太師姚炳也是,而且還有一些大將軍,也都是筑基仙師……”這讓他感覺到,朝廷的實力恐怕不比大羅山、天星觀弱啊。
“老太師是哪個門派,哪個世家的?”多次聽到鞠何遠對老太師稱贊有加,李樹問了一嘴。
鞠何遠哦了一聲:“說起來,老太師并非來自名門大派或是千年世家,只是普通出身,后來機緣巧合踏入修仙界,后成了當朝太師。”
“曲廷師兄……死了。”
“什么?死了?”
從鞠何遠的口中聽到曲廷死了,李樹有些疑惑,怎么可能會死,人飛到了食月玄武的口中都沒有死了,就算是受了重傷,可只要有一口氣,憑白龍書院的本事也不會讓人死掉啊。
“怎么死的?”
“這,在下就不得而知,只是聽聞人已經死了。”鞠何遠嘆了一口氣,“曲廷的死事小,可帶來的影響卻非常的大,只怕日后這玉京不會太平靜。”
李樹感覺鞠何遠此人有幾分喜歡賣弄,于是故作茫然的請教,果然,得到了回答。
“我在玉京多年,結交了不少的人,不乏來自一些皇子和朝臣的府邸,白龍書院雖然在大羅山鎩羽而歸,但明眼人都知道,已經是大趙第一修仙宗門,又因為修的是大唐傳來的浩然道,與大唐的一些龐然宗門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坊間一直傳聞,白龍書院對大趙皇族有所圖謀,欲要代替皇族趙氏掌控這個國度……”
說這些話時,鞠何遠壓低了聲音。
“風雨欲來啊,但季兄,這也許正是我們這些人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