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起身時,季如畫率先開了口:“祭文廟一事,我也曾略有耳聞,祭祀的文章詩詞得到金身的認同并不容易,你是怎么做到的,又為什么自己不進白龍書院?難道你已經是大羅山,或者是天星觀的弟子?所以你才不肯進太師府?”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我是不會以身犯險冒充季永文進太師府的。”李樹認為自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態度也夠堅決。
這時,季如畫忽然露出了笑顏,眼眸里滿是精明:“在今日晨時,我已經找了人前去太師府通報消息,我想,太師府的人應該快要到了。”
“消息,什么消息?”李樹忽然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通報太師府,洛河縣季氏的后人已經到了,今天就準備去拜訪,但因初來乍到,希望太師府能派人來引路。”季如畫語氣幽幽,“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你最適合繼續冒充永文,可以幫到季氏度過這個難關。”
李樹還是不太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是什么打算,心里飛快的通盤考慮了整件事:“就算太師府的人來了,我大可以直接承認,我不是季永文!”
“不!你不能那么做,你必須是季永文。”季如畫語氣十分的執著,神情堅定,“如果你拆穿了身份,那我只好單獨去見老太師,將事情告訴他,永文已經死了,不過不是死在山匪的手里,而是被你殺害的!”
李樹臉色有些變了。
“以老太師和我們季氏以前的交情,我想他不會介意幫一點小忙,那就是替永文報仇,就算你現在打算逃走也來不及了,以太師府的手段,足可以在你出城前就擒住!而且,你是以永文的身份買下這座宅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就算你想要澄清事實,永文不是你害死的,可是太師府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所以,你現在只有這一條路,繼續冒充季永文,進入太師府,拜太師為師,如此,對你、我和季氏都好!”
“我知道,你心里會恨我,但是為了季氏,我別無選擇!”
聽了季如畫的所有算計,李樹當真吃了一驚,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決定來,幾乎是不留余地!有魚死網破的意思!
如果他不肯冒充,那么他會被太師府當做殺死了季永文的人而受到太師府的追殺,那樣一來,季氏和太師府僅存的那點交情也就用光了,是個兩敗俱傷的場面!
“你真是好算計,但是你如果認為這么做就能逼我進太師府,那就錯了!我想走,沒什么人能攔得住我。”李樹攤開掌心,是一枚白色的玉符。
“這是千里挪移符,只要我愿意,一瞬間就能離開玉京,就是太師府的人想要找到我,也根本不可能,雖然我不想浪費玉符,但更不喜歡被人要挾!”
雖然他很不甘愿,但比起被迫進入太師府,也只能這么做,而且一旦出了玉京,太師府的人也不可能找的到他。
“你竟然會有這種寶物!”這一次輪到季如畫慌張了,看著那玉符,銀牙緊咬,“你究竟怎么才肯愿意冒充永文進太師府?”
李樹當然也不是無欲無求,恰恰相反,他有的,體內的晶焱之毒一日不除,就如同有一把劍懸在他的頭上,隨時可能落下來要了他的命。
“晶焱之毒聽過嗎?”他看向季如畫問道。
季如畫神色茫然,搖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