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草被帶去了大羅山,李樹就一直擔心妹子在那里能不能生活的習慣,可否吃的飽穿的暖,會不會被其他人欺負了,但最擔心的還是她“學壞了”。
自從去了碧云谷,到了斬龍城,這一路走來,他也見過了成千上萬的修仙者,極少有讓他認為可值得一交的,更多都讓他感到憎惡。
雖然那些人成了修仙者,普通人眼里的上仙,但也失去了大部分的“人性”,他不希望小草也變成那個樣子。
但現在,他可以徹底的放心了,有敖堅這樣一位師父,是小草之幸,不管日后修為如何,至少還會是他希望見到的小草。
“敖仙師,您打算怎么做,才能維持住陣術,遏制它繼續崩潰下去?”現在頭頂上的裂紋已經密集到了令人不敢直視的地步,似乎下一刻就會轟隆一聲破碎掉化為虛無。
敖堅沒有回答,伸出了一只厚重的手掌用力的抓住了青黑色光芒中的銅鏡,當握住的一霎,手背和胳膊上的經脈都鼓了起來,臉上也流露出了非常凝重的神情。
同時,李樹也和食月玄武溝通著,讓它準備好了,隨時帶人跑路,施展遁術離開這里,決不能被活埋在這里。
他緊張的立在一旁,看著敖堅握住了那柄銅鏡,漸漸的,他就發現敖堅的狀況有些不對,先是把眼睛閉上了,過了一陣,臉上流露出了些許的痛苦表情,像是在與什么抗衡著一樣。
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突然,敖堅的身上發出噗的一聲細微聲響。
李樹很快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是敖堅的臉頰,突然崩開了一條傷口,約莫一寸長,有血滲了出來。
這讓他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妙,但是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能焦急的等在一旁。
很快,敖堅的身體上又裂開了一條傷痕,是在后背的位置,足有三寸長,血直接涌了出來,染紅了袍子。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一個又一個的傷痕出現在了敖堅的身體上,沒多久,全身便都被血染紅了,看起來就讓人頭皮發麻!
“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大聲道。希望敖堅能說句話,也是在詢問李山。
“他……”食月玄武聲音沉悶,“很可能是為了阻止陣術崩潰,將他自己與陣術暫時的結合在了一起,與陣術一同抗衡著崩塌的壓力,如果他繼續下去,一旦陣術徹底的崩潰,他也會隨同陣術一樣四分五裂。”
李樹傻了眼,也有點懵,他佩服敖堅的人性,可是把自己大命搭進去那就沒必要了吧,只需要問心無愧就好了,何苦如此?
眼看著敖堅身上的血痕越來越多,流出的血都染紅了腳下的一片地面,而李樹的眼睛也紅了,染上了血絲。
“怎么辦,怎么辦!”李樹要去把敖堅拉開。
但食月玄武阻止了他,一旦那么做,陣術會立刻崩潰,敖堅也會受到反噬,同樣難逃一死。
而且看狀態,敖堅現在想要撒手也很難做到,就像是一座大山已經壓了下來,只有頂住了才能活下去,一旦放棄了,會立刻被壓在下面不得翻身。
“那該怎么辦?!”他大聲問道。
但是食月玄武沒有再回答他。
“快點想個辦法,他看起來快要不行了!”看到敖堅的身上已經多了幾百道傷痕,李樹目眥欲裂,心臟抽緊,絕不希望敖堅就這死了,不止因為是小草的師父,也因為是個難得的有人性的修仙者,不該就這么隕落在這暗無天日的遺跡廢墟之中。
“李山,你一定有辦法的,只要救下他就足夠了,至于城里的那些人……”只能自生自滅。
“敖仙師是個講信用的人,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