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芃并不打算住嘴。
他繼續說道:“還有胡斐的死,你可曾有過半點愧疚,我聽說胡斐家人失蹤了,你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明白。”江芃看著何似我冷笑著慢慢說道:“不將他人的命當命,你女兒的死,有什么值得可憐和同情的,自作自受而已。”
即便沒有這次暗殺,他將來也會殺何歡歡,不為其它原因,就為當初在“大青山”之上發生的事情。
這,不可饒恕。
“小師弟何必和他說這些,他們哪里會想到自己的惡。”朗詩琪開口道,師傅說過,天下道理最大。
此事為何歡歡所為,那便何歡歡來承擔,禍不及親,他們不會牽涉家人,并非是他們對付不了“花間閣”,只是這次暗殺,足夠他們進行一次清洗,但他們沒有這么做。
師傅曾經告誡過他們,身懷利器,殺氣自生。
修行者的世界中,修為越強者,若心術不正,危害越大,若沒有原則,可隨心所欲,手持利器,視人命如草芥,那便是大惡。
賢,不應該僅僅是在境界上上升而已。
朗詩琪明知道“花間閣”的閣主何似我一定會恨“天行山”,將來甚至可能對付他們,但他們依舊信奉自己的原則。
師傅的境界她自問無法達到。
但“天行山”行事,無愧于心。
“師姐,‘天行山’,不容許他人污蔑玷污。”
江芃看了一眼朗詩琪說道,“天行山”自然無需向他人解釋,然而,他卻不允許“天行山”蒙上塵垢。
如今,他江芃已經已視“天行山”為家了。
朗詩琪看著江芃那清澈的目光,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小師弟雖然調皮,嘴上的功夫也是厲害,但心如赤子,師傅見到,一定會喜歡他吧。
她沒有再說什么,小師弟看的很清楚,那么,便讓小師弟來處理,她站在他身后,“天行山”也會站在他身后。
“天行山”任何一名弟子,都能夠代表“天行山”。
江芃的目光繼續望向“花間閣”人群所在的方向,開口說道:“這世間沒有誰是傻子,何歡歡她當然該死,但卻也可悲,因為喜歡上了一個不值得托付的人,她所做的惡,都是為了此人,到此刻為止,他卻依舊還站在背后看著這一切,花悠遠,難道,你不覺得恥辱?”
他話音落下,頓時許多人目光落在了花悠遠的身上,包括“花間閣”的人,以及何似我。
花悠遠的目光一凝,冰冷的眼眸盯著江芃。
“當然覺得恥辱,因為我無力為歡歡報仇。”花悠遠冷冷的說道。
江芃卻是諷刺一笑繼續說道:“還要繼續偽裝?”
“你若真心喜歡何歡歡,你若是個男人,為何會告訴她你的仇恨、告訴她你關于我的一切事情,利用何歡歡借‘花間閣’的力量去對付我,對付我兄長?”江芃冷笑的問道:“若說以前你沒有想過后果,那么我入‘天行山’之后,難道以你和何歡歡的關系,不知道胡斐、不知道這次暗殺?不明白可能會帶來什么后果?”
“哪怕你真的沒有參與,是何歡歡自己的意思,但你可曾做過什么、可曾阻止過她?你站在背后,默默的看著這一切,讓她來殺我,讓她來頂罪承受怒火,到此刻,還站在后面茍且偷生,你當‘花間閣’的人白癡,還是當我白癡?”
江芃目光冷漠的看著花悠遠,何歡歡莫死,這便結束了,所有的一切是為何而起?
是因為何歡歡背后的花悠遠。
花悠遠眼神已經冰冷到極點,江芃的話字字誅心,這是想要他的命。
只看此刻師傅回過頭看向他的眼神,便充斥著寒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