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旦有寄子誕生,對一個家庭來說,是確定可以在未來提高家庭收入的。
如果能成為御靈師,那還能伴隨地位的提升。沒有人會愿意放任這么一個“活寶藏”失蹤而不聞不問。
但是有寄子失蹤的家庭,都存在同樣的問題,他們都沒有通過正規渠道申訴。不管是向凡人的執法機關,還是御靈者的肄法司。
這不但不符合常理,甚至不符合人性。西辰自己雖然年幼喪母,但是他也記得,母親在時對自己是如何的疼愛有加。自己如果生病,母親又是如何衣不解帶的照料當時的自己。
所以說……
“在那些人看來,他們的孩子很有可能并不是失蹤了。”西辰抬頭,眼中精光閃爍:“如果他們本人不認為孩子是失蹤的,他們就不可能對孩子的安危感到擔心,也不會向任何機構申報……甚至有可能,孩子就是他們親手送走的?”
季白露點頭:“這就是我說的,我可能知道的原因。他們的父母,很可能做出了就像我的父親當年所做的一樣的事情。”
聽到季白露所說的事情,西辰的眉頭深深的鎖起。
“真的有這么簡單嗎?”西辰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著,“說到底,關于天司傳承的事情,這只是傳說。九堺中既然能有那么多失蹤的孩子,那也就證明了虛殼并不是什么十分特別的存在。誘拐犯,又或者說可能和孩子的家人存在交易的人,必要要有什么能證明自己確實掌握了可以讓天司傳承進行的證據才行啊。紅口白牙只靠說,誰會相信,還乖乖把自己的孩子送過去?”
“話說到這里,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季白露站起身,走到西辰面前,十分誠懇的和西辰說,“說真的,這些年來,我一直心里有個梗。我覺得是不是我搶走了卿雩獲得家族傳承的機會,所以他才會成了虛殼送了出去。所以他回來才會變的又癱瘓又癡傻。雖然這幾年我一直陪在他身邊,努力讓他恢復正常意識,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的精神年齡也都停留在了九歲十歲的水平,無法再成長了。而且不光是精神上,他的癱瘓癥也……父親可以對外說,他閉關出了問題,但是我沒辦法就這么放下這件事。卿雩當年的事,是我這輩子必須要查清楚的事,查清了,我才能知道我今后的人生要怎么走。”
“但是你說,你是來找你朋友的?”西辰挑眉。
“沒錯,我確實是來找我偷跑的朋友的。”季白露很嚴肅的說,“我們也必須找到她。她似乎知道更多的東西。卿雩的事情她聽我說過,也親眼見過卿雩。當時她來我家做客,送她回去的時候,我們偶然聽到父親的手下跟他匯報,說季家領地范圍內,有寄子失蹤的事。那時候她也只是多聽了兩句,馬上就臉色大變的走了。我攔下她問她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她說,可能,雖然只是可能,當年帶走卿雩的那些人,又開始活動了。”
西辰瞇起眼睛,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少女和他初次相見的時候一樣,一身利落的遠行打扮,背著劍,芽灰色長發從兩鬢打了麻花在腦后結成一束,腰桿挺的筆直,鐵灰色的大眼睛眼神柔和卻堅定。
“你的消息,未必是真的。我們沒有證據。”西辰打擊她。
“可惜,小輝被他們帶走了,疑似他們的人也沒了。不過這邊的線索斷了,我那位朋友那邊,未必沒有線索。”季白露拋出了自己的籌碼,“和我合作嗎?畢竟,我哪位朋友姓甚名誰,長什么樣子,也只有我知道。如何,想合作嗎?”
“我要去平津城。”西辰說。
“真巧,我也要去那里。”季白露說。
“他們那里的宗家,似乎有個分家的孩子失蹤了,還是個寄子。”西辰說。
“是嗎,那不快點找回來不行。”季白露順著西辰的話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