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各界的貨幣不同,但是都以天樞塔鈞天幣作為換算單位,可以互通有無。即,玄天堺和幽天堺,并不能直接用各自的貨幣相互交易,但是他們可以將自己的貨幣兌換成為鈞天幣,再和對方交易,而交易過后,鈞天幣也可以在當地七曜堂換成本地的貨幣。
而御靈師,根據各自星級不同,每個月會有一定的鈞天幣發放,也可以根據各自的星級,由天樞塔背書,進行一定額度的借貸。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了特殊的狀況,西辰是打算到平津城的七曜堂先支取他的第一個月的鈞天幣的。在沒有七曜堂的這里,只好用信用抵押來獲取需要的藥材了。
于是,在馬車上,季白露就看到了奇異的一幕。在前面趕車的西辰,一手持鞭,另一手時不時的探進身邊的大麻袋里,抓出一把藥材,數息之間,這一把藥材又消失不見了,只有零星的灰粉偶爾從西辰的指縫中漏出一點。
“我先說吧,關于我和陶鵺,還有殊臨楓的事。”西辰一邊用這種魔術一樣的方法,煉化著身邊袋子里的藥材,一邊分心多用的控制著馬車行進的方向。
他十分簡單的把自己的事說給了季白露。只是隱去了那個關于他自己的最大的秘密。
“他們兩個在三年前,曾經路過我家鄉的村子。素飁劍宗也是幽天堺的吧,我家鄉是幽天的,說起來,我們算是老鄉了。不過,‘樂溪’這個小村子,可能都沒有被人記錄在地圖上過吧。”西辰說道。
“你居然是幽天堺的人?”季白露聽到,反而有了興趣。
“嗯。不過,那個村子,你現在去,也找不到了。”西辰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我知道我沒有證據就這么懷疑,真的很沒道理,但是,就是一種直覺。我的村子三年前被霧魘襲擊。我們的村子根據我師尊的一位朋友說,以前在外圍似乎有高人布下過一個防御法陣,可以隱匿行蹤,不被霧魘發現。但是就很巧合,在襲擊的七天前,殊臨楓帶著陶鵺來了。只停留了一夜,殊臨楓就失蹤了。陶鵺當時似乎十分相信殊臨楓會回來接她走,當時我收留了她。可是就過了四五天吧,她表現出一種怪癥,到了晚上就會夢游,一邊在村子里漫無目的的逛,一邊唱歌,但是白天又會陷入長時間的昏睡。我覺得很不好,想帶她去附近鎮子上看醫師。然后……”
說道這里,西辰沉默了,就連手上煉化藥材的動作都停止了。
“然后怎樣?”季白露追問。
“啊。”像是被人從回憶中拉了一把,西辰回過神來,應了一聲,然后繼續說道,“我們半路遇到了霧魘。”
“哎呀。”季白露捂住了嘴。
“是陶鵺,本來一直昏睡的她突然醒過來,警告我們村里車隊的人,有霧潮向村子去了。其他人趕著回去通知家人躲避,雖然我們都聽說過躲避霧魘的方法,但是我們那個村子,之前也說了,一直有陣法維護,所以其實數十代了,沒有遇到過一次襲擊。如果沒有人示警,毫無疑問是全滅。”西辰說著,語速很慢,聲音也很沉悶,“其實當時霧魘出現的方向是在車隊和村子之間的,如果車隊的人不回去,是不會有危險的,但是大家都要回去通知家人。只有我,我被陶鵺拖下了車,并且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當時暈過去了。再醒過來,往回趕的時候……你應該能想象到我看到的場景吧,一路上都是損毀的車輛,和……”
說道這里,西辰實在說不下去。季白露從他的身后,伸出了一只手,像是想要安慰這個少年一樣,輕輕的在他肩頭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