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燈塔是怎么回事?”西辰抬起左手,指了指頭頂還是黑色的塔樓。
“這個啊,容我失禮。”
阿福一欠身,從西辰的身側走了過去,來到燈塔下面的木質板門前,從門邊摘下一個漏斗狀的東西的蓋子,對著它就開是喊了起來。
“阿穆,你個懶東西!你在做什么,燈塔的燈已經滅了,你是睡著了嗎?”
西辰聽到阿福的聲音,順著一個管道向上傳去,發出嗡嗡的聲音。
過了數息時間,燈塔的最上層閃爍了幾下,橘色的燈光又亮了起來。
“您看,這是常有的事。”阿福合上了那個應該是對講設施的蓋子,轉過身又走了回來。“有的時候我們的守塔人是會偷懶的,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
“那晚上有人行船到平津,還真是危險啊。”西辰語帶諷刺的說。
“沒辦法,您也聽說了吧,這里曾經是老夫人去世的地方。”阿福指了指自己的腳下,“畢竟是死過人的地方,很多人不愿意來。但是燈塔也不能沒有人守,所以,有人愿意做這份工作就很難得了。和全年都無人值守比起來,偶爾有疏漏的守塔人,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吧。”
“所以,為什么會有那種事發生?”西辰問,“你們的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會發生意外的?”
聽到西辰的問題,阿福很是抱歉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西辰大人。您看我的年紀,比格里老爺的兒子年齡還要小很多。年代那么久遠的事情,我是不可能知道詳情的,還是說,您想要聽道聽途說的消息?”
“你愿意告訴我?”西辰挑眉。
“既然是傳說,沒有什么不可以講的。”阿福說,“如果您有心到河那邊去,隨便哪個平津的老人都能跟您講很傳說的內容。”
“那,說說看吧。”
“說之前,請跟我來。”
阿福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在前面帶路。
西辰提高了警惕的跟在他身后,然而其實也沒有走出多遠。兩個人沿著水渠,繞過了燈塔,大約走了三四十米,西辰就看到了眼前的東西,是一架水車。
“這個東西,是老夫人當年督造的。為了從岬的下面把水引上來,引到種植園里去。”阿福對西辰介紹著。
西辰仔細觀察,這水車上面有很寬的傳送帶,上面固定了一些汲水的容器,正在從一個看上去很深的洞里,把水提上來,倒入到水渠中。
一個疑惑也誕生了,西辰問阿福:“為什么要做這么費力的事情?如果要灌溉,淚島本身就在河中心,從哪里汲水不行呢?”
“因為這里的水不一樣,大人。”阿福解釋說,“這個洞穴不知道是原本就有,還是后來人為開出來的。淚之岬內部是一個中空的結構,可能是河水在汛期的時候沖刷出來的吧。岬的洞穴里有很多不同的礦物,這樣在汛期蓄起來的的半地下水,和周圍河流里容易流失的礦物的含量是不同的。應該是托這種礦物的福,用這種水灌溉的種植園里的葡萄,才能呈現出現在的品質。”
“哦……”西辰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那個深洞。
“另外,科林少爺說的那個,‘用血灌溉葡萄’其實也不是沒有說法的。在每年汛期過后,有一段時間,水渠里的水會變成很淡的粉紅色。看上去確實會讓人產生誤解。不過那都是謠傳,真正的原因是打量的水涌入,沖刷了洞壁,礦物的粉末被沖刷溶解在了水里,所以才會如此。”說到這里,阿福指了一下北面,又指了指南面,“如果老爺真的用人血在灌溉葡萄,那么那邊的大人,和城里的人,也不會放任老爺這么多年。您看,科林少爺這樣的本家人,對老爺的財富很是眼饞,如果真有這么大的把柄,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嗯……”西辰一邊聽一邊點頭,最后看著阿福,夸了一句:“你的鈞天語講的很不錯啊,在這樣的小地方做個管家,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