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肖弘治走上前去,在牌樓前躬身一揖,道:“玄彌宗外門弟子肖弘治,攜外客拜山。”
西辰在他身后,并沒跟上前去,就見那一對九鳳雕塑看向牌樓前的頭顱眼睛似乎閃爍了一下。而后西辰就有一種眼花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快,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又覺得周圍什么變化都沒有。
“西辰公子,快跟老朽上山去吧。”肖弘治起身,轉身朝著西辰招了招手。
跟著他們一起的第三輛車上,早有肖氏家仆,抬了兩乘左右穿了木桿竹椅等在一旁。肖弘治自己乘了一張,兩個大力仆從將竹椅抬了起來。
“老前輩,這是……?”
“少年人,不怕你笑話。老朽如今六十又七,這青曲山的五千級臺階,老朽可是怕不上去的。”肖弘治示弱的說道,“早幾年就已經要用這種法子上山了。聽說你還帶著傷,怎樣,我特意準備了你的抬椅,就讓他們也抬你上去吧。”
西辰一聽,簡直頭疼,這個老頭從昨天開始就一味示好,讓他著實有些吃不消。這次他是來求肖氏本家的人來幫忙的,聽昨天方成的話,內外門分別是兩兄弟主持,他們兄弟正胡別苗頭呢。如果自己和外門的人過分親近的事情傳到肖宗主的耳朵里,自己還能在山上呆的安穩嗎?
西辰立馬又露出了那副看上去完全無害的笑容,對肖弘治說:“老爺子您是老前輩了,想來乘這抬椅是應當的。我一個小輩,還是跟著您一路走上去吧。不然知道的人,說是您老人家體恤晚輩,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眼里沒有玄彌宗呢。這山道,本來就該是拜山人應該對玄彌宗的尊重。再說,我雖然有傷,但是是靈脈上的問題。筋骨上并沒有什么損傷,平日里武技方面也有鍛煉,這五千級臺階,我還是有興趣挑戰一下的。”
見西辰已經這樣說了,肖弘治也不再堅持。揮手,讓其他跟來的肖家仆人就在山下等著,自己被人抬著開始上山。
西辰則和方成道了別,也亦步亦趨的跟在肖弘治的抬椅后面。
就在走過那座牌樓的時候,西辰再次感到了眼前那種一瞬的模糊。他揉揉眼,再扭頭向后看去,赫然發現,隔著一道牌樓,原本在牌樓那一邊的人,竟然一個也看不到了。何止是西辰看不到他們,方成這時也已經看不到進去的人了。不過他左右看看,其他肖家仆從似乎并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想來,他們對此情此景,應該是習以為常的。
一邊在青石鋪就的階梯上向上行進,西辰也想明白了。顯然,青曲山的這座山峰,應該被一種大型的隱匿陣法保護。
這樣的陣法不禁讓西辰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居住的樂溪村。
很多隱世宗門或者勢力,他們的所在地,都會有類似的陣法保護。這座青曲山,除非特殊的拜山過程,否則,是無法真正到達玄彌宗宗門所在的。青曲山周圍,不但有青曲城,還有許多村莊,村中居民平日里也會到青曲山上討生活,他們進入的可以說既是青曲山,又不是青曲山。
就像西辰第一次見到何玉昆的時候,何玉昆告訴他的,在他手中的地圖上,是沒有樂溪村這個村莊存在的。并不是繪制地圖的人粗心,而是樂溪在普通人眼里,就只是一個小溪谷,并沒有人類居住過的痕跡。
這樣的護宗迷陣,顯然會比樂溪村那種小地方的陣法更為復雜。而且光登山就需要爬五千級臺階的山峰,整體面積并不是西辰在療傷期間,可以靠一雙腳就探查清楚的。研究這里的陣法,對解開樂溪村的事意義并不大,西辰也就只是心下有了一絲了然,很快把這件事封在了記憶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