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稀罕,宗主也不會給你。”一個女人的聲音柔柔的從廳外傳來,正是肖濟恒的妻子,侯鈺蘭。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肖濟恒問。
“聽說二姐來了,我都在外面聽半天了。”侯鈺蘭從鼻腔里婉轉的哼了一聲,“當是什么好事情呢?以為能給汐族人施恩了,就算他們是護堺一族,咱們玄彌宗的人,什么時候需要向他們示好了。你也別跟你那二姐姐置氣,父親還是更喜歡你些,不想讓你跟那些烏七八糟的人接觸,平白的掉價。之前光是聽說父親和二姐鬧得僵,如今看來倒是不假,不然這種臟活累活,怎么就丟給她了呢。”
“別亂說話。”肖濟恒聽自己妻子說的實在有些不像樣,呵斥了一句。
“怎么的,還不準人說了?這里可是松園。”說著,那雙俏眼凌厲的斜了門邊侍立的仆人一眼,仆人們紛紛低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我還就不信了,咱們松園,能有那種吃里扒外,嚼舌根子的人?再說了,就算二姐聽到了又怎么樣?你可是有父親撐腰呢,還怕她不成。”
肖濟恒搖頭,不想和妻子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侯鈺蘭是他七年前娶的女人,是一個中等規模宗門宗主的二女兒。平日里在家有個厲害的姐姐壓著一頭,到了這里,多了四個大姑子,偏一個個都還都表面和睦背地里冷淡。不明白肖家內情的侯鈺蘭心里一直憋著股氣呢。
肖濟恒心里明白,妻子心里有火,他又何嘗和幾個姐姐是關系好的?只是肖家這些事,不是簡單就能說的清的。
“清悅呢?”肖濟恒問起女兒。
“剛從梓園回來,剛還給我看今天學的畫呢,你不去看看?”見提起孩子,侯鈺蘭馬上把之前的不快拋到腦后,臉上堆起了笑容。
“走,看看去。”
松園,書房。
一個面容干瘦,頭發胡子花白,有著十分突出的一對顴骨的高個子老人,正站在書案后面。桌上鋪開了一張白宣,老人的手正拿著墨錠,在硯臺上細細的研磨著。
靈夫人被仆人引進房來,身后的房門關起。見肖弘文正在淹沒,知道對方正要寫字,靈夫人也不說話,靜靜的站在房內候著。
待肖弘文醞釀停當,自筆山上拿起潤過的毛筆,飽蘸了墨汁,屏氣凝神,揮毫書寫,不多時,收筆。他徐徐的舒出一口氣,又把毛筆放回了筆山上。
玄彌宗以術法見長,想要修行,重在修心。琴棋書畫各藝是內門的必修課,從初入門的學徒到宗門宗主都要修習,到一定境界之后再分化各自的專長,專精于一道。但是很趣味的是,以琴揚名的玄彌宗,現任的宗主琴道不張,卻偏愛書法。
這時,肖弘文才像是剛剛察覺到靈夫人的到來,沖她點了點頭,道:“你來了。”
“是,宗主。”靈夫人回答。
肖弘文聽到對方的回答,微微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