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也就是八天以后。”陶鵺說著,看向西辰卻皺起了眉頭:“你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當然驚訝,為什么是如此具體的一個時間?”
“這是肖弘文的壽辰,這天很不同。”陶鵺像是放棄了什么似的,最終還是隔著桌子,坐到了西辰的對面。
“哪里不同?”
“玄彌宗平日里很少舉行活動。這一天首先因為宗主大壽,一天三次的閉關會停止,內門和外門的長老都會聚集在一起,并且在晚宴上,肖弘文會親自為所有參加晚宴的人演奏一曲。”
“哦?”西辰似乎對陶鵺訴說的事情很有興趣。
陶鵺卻被他的態度搞的心態有些不穩:“你早就想問了是不是?”
“是啊。”西辰毫不避諱的點頭承認,“你之前一直在問我的意見。但是你自己有什么計劃卻完全沒有和我提起過。你的目標是想要破壞玄彌宗的內部,從而里應外合,讓雷帝掌握住玄彌宗在長老院的席位。雷帝在外面的動作我是不知道,不過既然他把你送進來,就不可能完全沒有計劃。也不可能讓你像我之前說的那樣,直接悶頭沖上去硬干。所以,你們一定有什么計劃。”
陶鵺閉上眼,有些疲憊的揉揉眉心。
“還有什么想問的,一起問了吧。”
“我是你們計劃中的一環嗎?”西辰很認真的問。
他對于被人蒙在鼓里的事情十分抗拒。君墨樞對他有期待,但是又對他有隱瞞,這已經讓他心中有些逆反的小苗頭。
而陶鵺,不能說是化敵為友,但是起碼也是抱著暫時和解的心態相處了這些天。如果這只是為了利用,而不是合作的話,西辰覺得這一切就沒有后續討論的價值。
就像他之前說的,他的目的只是探查信息,如今信息到手。雖然真正得到天纮可以更進一步錦上添花,但是就此撤出這件事,于他本身的目的而言,沒有任何的影響。
“聯合你,是我個人的希望,和少帝的計劃無關。”陶鵺思考著說辭,“有你在,事情或許更好辦。我們兩個都擁有天司遺留的碎片,而回收屬于天司的東西,是我們必須的使命。”
西辰下意識的皺眉:“你說的使命是什么東西,總不至于真的想成為繼任天司?季白露說的都是真的對嗎?有人想要復活他,或者……再造一個他?”
“**不離十。”
“簡直荒謬。”西辰有些不耐煩的起身,在房間里踱步,然后又重復了一遍:“簡直荒謬。已經五百年了,如果天司真的有這種存在價值,早就有人做這種事了不是嗎?那他們早該成功了,為什么現在都沒有做到。為什么你要做這種事,還要拉上我。”
“你怎么知道沒有人做過?”陶鵺倒是恢復了平靜,“等你和炎琈融合的程度更深,能夠和朱敥好好溝通的時候,或許他就會告訴你為什么。”
“我本來就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你,沒有殊臨楓,沒有和天司碎片有關一切,恐怕我現在還是山里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莫名其妙的我被拉進這一切,結果所有人都不打算告訴我到底在我身上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有話不能直接說,而要繞這些圈子?等到我和炎琈融合更深?正常的御靈師到了高階,跟琈靈融合的更深之后,都有可能被自己的琈靈侵占神志和身體。”西辰冷笑,“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是我么?”
“冷靜點,我不想和你吵架。”陶鵺勸說道:“而且我的立場而言,就算我說什么,你又確定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