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之后,各種議論聲開始漸漸響起。西辰也豎起耳朵,聽到了身后幾張席位上的人在低聲討論。
“不是說大小姐曾經參加過天樞御覽嗎?”
“只要年齡沒有超過二十歲,都是可以參加的吧。明年的話,大小姐的年齡是沒有超限的。”
“并沒有不能多次參加的規定,年齡的限制是十五到二十之間,只要你生的時間巧,就能參加兩次。”
“不,問題是,大小姐不是現役惑天軍成員,可以中途再去參加的嗎?”
“符合天樞御覽報名條件的,都可以推遲服役報到期。暫停惑天軍中的事務去參加天樞御覽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不太清楚啊,以前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
“既然大小姐能提出要求,那應該是確認過可行性了吧。直接去詢問軍部,一定就能得到確實的回答了。”
“說的也是。不過,為什么特意又要做這種事?難道還想進塔不成。”
“沒戲的,沒戲的。別人家的孩子或許有可能,但是玄彌宗的孩子……”
大概是人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點,議論的聲音逐漸的又弱了下去。討論的人變少了,大家都暗中窺探著高臺上,那位掌握著整個玄彌宗的老人的神態。
肖弘文臉上面無表情,可是正是如此,在場看到他這副面孔的人,才更清楚,此刻他恐怕正在壓抑著極大的怒火。
“重新參加天樞御覽?”肖弘文終于開口,聲音冷淡。
“是。”
肖逸欣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動作,但是上身卻已經挺直了。她抬頭,眼神無比堅決的看向高臺上,正俯視她的那個老人。
“我記得你參加過一次了。”
肖弘文靠在椅背上,他的右手肘支在座椅的扶手上,手撐著側臉,眼睛微瞇的看向臺下跪著的肖逸欣。
西辰看著這一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肖逸欣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聽話的,會讓肖弘文覺得滿意,而當眾稱贊出口的子弟。
那樣的人,是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做出明顯忤逆長輩的行動的。肖逸欣的請求,可以看做是她的個人請求,也可以看做是肖家的家事,更甚是玄彌宗宗門內的事務。
如今的場合,顯然并不合適。肖弘文努力想營造出肖逸欣是自己欣賞的小輩的印象,從而獲取更強有力的盟友。可是肖逸欣這樣的舉動,讓前來祝壽,參與了這次宴會的勢力,都不得不重新考慮,肖逸欣在肖弘文心中是否有值得投資的重量了。
肖逸欣是想拒婚?
西辰偷眼去觀察陶鵺的動靜,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因為當年大夫人做的事,陶鵺想要讓肖逸欣在這種場合大鬧一場,從而對她施加了傀儡術。畢竟從利益角度來說,肖家孫輩里,第一個政治聯姻的對象,如果不理想的話,要等到下一個可以作為“籌碼”的孩子到達適婚年齡,至少還要等十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