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濟恒被她冷漠的眼光嚇的瑟縮了一下。他一直怕這個二姐,小時候大姐和母親一味護著他,不管做了什么都不會受到懲罰,連父親都是偏向他的。可是只有這個二姐,從來不給他面子,他若是做了錯事,這個二姐是會追著揍他的。就算最后她也要被父親懲罰,但是他肖濟恒挨的揍可半點也不會少。
后來母親仙逝,大姐一味的討好父親,三姐和四姐卻是跟二姐親近,肖濟恒對二姐是又怕又恨,卻沒有辦法。父親還在的時候,他還有靠山,但此刻他的靠山沒了,原本一直幻想的繼承了宗主之后可以為所欲為,把這個一直不正眼看他的二姐踩在腳下的肖濟恒,直到現在才開始覺得恐慌。
靈夫人并不再看他,而是對其他的姐妹說:“雖然玄彌宗的宗主之位,以前一直是咱們這一系在掌握,但是旁支里也有很多優秀的人物。父親在位這些年,跟長老們的關系都很疏遠,就連我們也和外人接觸變少。想要真正的坐上宗主位,宗內長老們的支持是不能少的。我讓長老親族分散安置在各院,其中的意思,不需要多說,想必大家也能明白。”
四夫人肖濟秀皺眉:“二姐是說……要我們和長老們拉好關系?但是恐怕,二長老那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如今的優勢就是掌握了秘曲的傳承,但是在勢力關系上,二長老有跟多的優勢。”靈夫人揉了揉眉心,說道:“我性子直,不擅長和人打交道,這方面的事情,還要勞煩三妹和四妹,大家都各自去做事吧。西公子和陶姑娘留一下,我有話說。”
房間里的人,各懷心思,聽了靈夫人的話,漸次散去,離開前還偷偷打量著一直安靜聆聽的兩個少年男女。
“靈夫人。”房間里的人一空,西辰上前來,打了聲招呼。
“西公子,之前的事,多謝你。”靈夫人對西辰說。“咱們留在這里,到底不是說話的地方,去側廂談吧。”
靈夫人領著西辰二人出了肖弘文的臥房,鎖好了房門。三人到了一墻之隔,面積略小的側廂,松園的下人端上了茶水,就退到了房門外。
“那,您有頭緒了嗎?”西辰問道。
“是的,基本已經明了。”
陶鵺用一臉,你們打什么啞謎的表情,看著說話的兩人。
“那夫人打算怎么做?”西辰問道,“說實在,我覺得肖大公子實在很可疑。別的不說,那個他請來的戲法師,和鬼族的關系就讓人無法放心。”
“那兩個人已經安排人看管起來了。”靈夫人疲憊的擺擺手,“但是其他不安分的人,讓人頭疼。有嫌疑的人太多了,我懷疑他們,他們也在懷疑我吧,”
西辰拿起了茶盞,揭開杯蓋,嗅了嗅,是松園的松葉茶。他晃了晃杯子,杯中的茶葉打著旋,但是最終,西辰還是又把杯蓋蓋了回去。這茶太苦,他到底不喜歡。
“這種事,也是自然。”西辰說著,“其實很多宗門,就比如我和陶姑娘都很熟絡的素飁宗,就有多位女宗主。有人懷疑玄彌宗想要立女宗主的話,靈夫人你是宗主之下實力第一人,被懷疑和提防也是躲不過的。”
“我對宗門權利沒有興趣,以前沒有,現在么,就更加沒有了。”靈夫人搖頭苦笑了一下,“爭權奪利,就算得到了,自己走后,又成了別人的東西。我是個沒有了孩子的母親,沒有可以托付未來的人,他們熱衷的事情,我沒有興趣。”
一邊的陶鵺聽著這樣的話,心中堵了一口氣,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就說了出來:“肖二小姐的事情,我在玄彌宗這些天也聽聞了。自己的孩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靈夫人不是也沒有為她做過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