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原本有沒有毒,不太清楚,但是肖弘治的那一杯里,確實有東西。”
西辰略一思索,明白了陶鵺的意思:“肖濟恒下了毒?”
“應該……不是毒。但是到底是什么東西,有什么作用,不太清楚。我連接他的神經網,只能觀測到他的動向或者控制他的行為,但是并沒有偷窺別人思維的能力。我只看到是他在戲法師變出了酒水之前,就讓人準備好了杯盞,后來也是他親自為肖弘文斟酒的。”
西辰回想了當時的情景,陶鵺所說的讓人準備杯盞的事情他沒有看到,不過這種事情后面要調查,總有拿來杯盞的仆人可以對峙。但是肖濟恒親自為肖弘治斟酒,這個情景很多人都是不會漏看的,但是西辰并沒覺得這中間有什么下手的機會。
“手法呢?他怎么‘加料’的?”
陶鵺抬起右手,食指彎曲了兩下,說道:“是手指。在倒完酒之后,是他親自把杯盞端起來,遞到肖弘文手中的。他手指上擦了東西,在傳遞過程中抹到了杯口的位置。因為是他親自遞上,對方接到手里,什么部位會和嘴接觸,一定程度上,是他控制的。”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肖濟恒到底用了什么東西,有什么效果了。”
“你覺得他用的東西,不是讓肖弘文致死的毒物?”陶鵺一愣。
“情理上,不可能是。”西辰說,“從剛剛肖家人的態度你也看出來了,肖濟恒在他的姐姐們眼里,就是個不受待見的紈绔子,沒人希望他繼承宗主的位置。就算他再想上位,自己沒有支持的資本,也很難成功。之前他不是還找你,想讓雷帝給他妻族疏通一下關系么?恐怕也是扶植自家勢力的開始。所以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希望老宗主暴斃才對。”
陶鵺略一思索,覺得西辰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所以,就算是毒,也不會這么快起效,應該是某種慢性毒,或者其他有依賴性的藥物。在他鞏固好自己基礎之后讓老宗主‘病逝’,或者用依賴性藥物,讓老宗主能傳位給他,有老宗主支持,他想要宗主的位置,才走的穩。至于他用的到底是什么,等靈夫人請的循撿官到了,也許就能知道了吧。”
西辰瞇了迷眼,望向夜空,缺失了一牙的月亮顯出詭秘的紅色,天空中星光黯淡。
“喂,不是吧,之前是我在問你問題,怎么變成你來審問我了。”西辰不再說話,陶鵺才終于回過神來,又追問道,“你剛剛在側廂跟靈夫人打什么啞謎呢?”
“哦,那個啊。”西辰回過頭來,很是無所謂的擺擺手,“也沒什么,就是你的真正身份,靈夫人應該是已經確認了。”
“確……”陶鵺的眼睛逐漸瞪大,之前還冷淡平靜的面孔變的非常不淡定:“這怎么可能?不,你告訴她的?”
西辰搖了搖頭:“你啊,自己也太不小心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陶鵺上前兩步,一把扯住西辰,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