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什么?”西辰不解。
陶鵺歪歪頭:“我還以為你對事情的真相挺有興趣。”
“只是恰逢其會。人都有好奇心,我之前覺得這事和殊臨楓可能有關系,所以有興趣,但是你也說了,我對他有點走火入魔。如果不是因為對他的好奇,我對玄彌宗的興趣其實也就那樣了。”西辰聳聳肩,抒出一口氣,反問道:“你呢,你現在有什么打算?天纮的事情還繼續查嗎?”
“查……也沒有地方查了吧。”陶鵺說,“最好的情況就是那個琴還在肖濟恒的儲物道具里,如今他人死了,儲物道具上的靈魂印記就會消失。只要小心一點,還是很容易解開的。如果肄法司的人碰到了那個琴弦,那慰靈曲的秘密也就守不住了。”
“如經過真是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事情的發生。畢竟肄法司有他們的立場,如果沒有什么讓人信服的理由的話,他們也是不可能讓你拿走天纮的。”西辰補充。
“是啊,然而如果天纮被肄法司得到,送回天樞塔,或許反而是最好的結果。就怕有你說的其他隱藏勢力,雖然我覺得你專注于殊臨楓有些過頭,不過眼下狀況明顯有暗手,而我們還沒有把人找出來。如果是外人得到了慰靈曲的秘密……就算他本人不能研習,也總能找到有這方面天賦的人。這曲子對靈魂,不光是霧魘,生物,包括琈靈都有極大的影響作用,被心思不正的人利用的話,我會覺得十分火大。”陶鵺說著,皺了皺眉。
西辰點點頭:“這一點上,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要不這樣,我們明天去榆園,問問賓客們有沒有什么可疑的情況。我看肄法司的人目前還主要是在玄彌宗內部調查。但是玄彌宗之前的情況,鐵板一塊,外人很難進入。只有這次壽宴的關系,才有很多外人進入玄彌宗。如果有人想要抱著特別的目的,混到這里面來,這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途徑。”
陶鵺認真思考了一番:“沒有辦法了,只能這樣問問看。說實在的,其實偷琴人是為了琴中的鑰匙的可能性,比為了偷琴弦要高的多。看上去,其實還是內部作案的可能性更高。”
“話是這么說,不過如果能有什么發現,就算是和肄法司交換條件,也更有可能拿回那個琴。”西辰說道這里,頓了一下,“折騰一晚上,你先休息吧,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此時已經過了亥時正,西辰和陶鵺告別之后,就回到了杏園。
打開自己房間門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房間里有其他人的氣息。手在行旅囊上一抹,兩個柳葉鏢已經夾在了指縫里。
當一陣風朝著他沖過來的時候,他一個閃身避過了這次突襲,回手兩枚飛鏢就丟了出去。
黑暗里一聲驚呼,讓西辰反應過來。手中燭焱劍出,腳下一個滑步,火光中,叮叮兩聲隔開了自己丟出了兩枚柳葉鏢。
接著燭焱劍身的火光,西辰看到了肖錦文煞白的小臉。
西辰皺眉:“四小姐,你這是做什么呢?”
“我今天晚上本來來找你的,結果你當時跟陶姐姐在說話,都沒有注意到我。”肖錦文剛剛撲了個空,這會正跌坐在地上,西辰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起來,“你不在,我就躲在你房子里,等你回來的時候,我要嚇你一跳。”
“這黑燈瞎火的,你剛剛就一個人在屋里呢?”西辰往自己那黑洞洞的房間里瞟了一眼。
“本來是點了燈的,你走的時候也沒熄滅啊。”說到這里,肖錦文支吾了起來,“后來……后來我等你,總不回來,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趴在你桌上睡著了。不知道燭火什么時候滅了的。”肖錦文吐了吐舌頭,小臉在火光下有些紅紅的,“剛剛是聽到你進來的腳步聲才醒過來的。”
西辰揉了揉額角,一副頭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