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路往山下去,三個人都是御靈師,腳程比普通人快了許多,卻臉不紅氣不喘,一點也不耽誤他們之間的交流。
“一個大宗門的宗主在自己的壽宴上被殺,就算放在整個九堺,也不是想遇到就能遇到的事情。”
“說的也是。這樣的案子,桑循檢恐怕也很少辦吧。”
“比起驗毒,平時研究解毒的法子才是主要的工作。對御靈師下毒謀害這種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辦得到的。御靈師到了一定層次,多少都有毒抗性,不是那種特別的劇毒,可不一定能傷到御靈師的皮毛。”
“那這次的毒呢,您給我們說說?”西辰問道。“就像毒倒一個肖老宗主那樣的人,這次作為主要毒物的杉子堿,要多少才有作用?”
“這個嘛,肖老宗主是用了有毒的護琴油,首先排除掉在護理琴的過程中割傷手直接從血液中毒的可能。在皮膚接觸的過程中,毒物也會滲入體內,此外,如果手上的毒物沒有清潔干凈——水洗和普通的清潔劑可不會有明顯效果,必須用對應的解毒劑中和才能完全消除。那么毒素會在接觸的過程中殘留在諸如茶杯餐具之類的地方,污染水和食物,從口腔進入。根據肖老宗主死亡時,在場之人的描述情況,大概有三四滴高純度杉子堿液體的量就夠了。”
桑循檢對毒物了解的很多,解釋的也很詳細,西辰一聽就懂了。
“那肖濟恒呢,之前說手上有注射痕跡,這樣的話,需要多少劑量才會死亡呢?”
“肖濟恒啊,他的話一開始還那么能鬧騰,必然沒有一下注入到致死的量,所以才產生了延遲毒發的效果。就算是這樣說,我估計以他的靈力抗性,一滴杉子堿,已經足夠了。”
“這樣啊,學到了不少知識呢,多謝桑前輩解惑。”
問話結束,西辰放緩了步伐,和稍稍落后一點的陶鵺并行,有一搭沒一搭的,把之前桑循檢說的話告訴了陶鵺。
陶鵺皺著眉,看了西辰一眼,不理解他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西辰也沒有解釋,三人就這么一路下山。
到了山下,果然如同靈夫人說過的一樣,地方并不難找。敏兒的個人檔案里的居住地址,他們很快找到,但是里面住的人,卻并不是敏兒的家人。
詢問過后才知道,大約四、五年前敏兒的母親染了一種怪病,身上生瘡潰爛,十分可怖,城里的醫生也治不好這種病。后來她的父親也開始染這種病,之后就是她的弟弟。
紙條的地址上寫的這個院落,其實是敏兒家,和他的兩個叔伯家,三戶人共同住的院落。見到敏兒家這狀況,院里的大家都覺得,會不會是某種時疫。就把他們一家都送去周邊的村子里去了。
“現在他們住的那幾間房,我們都沒人敢進去,一直封著呢,就怕里面還有什么病菌之類的。”敏兒的大伯這樣說。
“那他們家的人后來治好了?”西辰問。
“治好是治好了,但是說實在的。他們也回不來。大家都怕屋子里還有不干凈的東西。我們這支,從前兩代就再沒有御靈者出生了,都是些普通人。這地方,大家都是給肖家做工的,沒有多余的房舍給他們了。別說他們,就是我們,但凡有點能力,早搬出這個院子了,如今也只能先把他們的房子封了,平時大家離遠點就是了。”
“這都好幾年前的事了。”陶鵺忍不住說道:“就算早先真有什么不干凈的病菌,這么多年了里面都沒有活物,病菌也該死的差不多了吧。而且他們家人在外面治好了,他們之前住的地方就沒有病菌了?這幾年不是也沒事?”
“姑娘,這事誰說的準啊,咱們又不懂這些。”
“行了,別廢話了,她父母兄弟現在住哪?我們這里還有一堆事呢。”桑循檢露出些不耐煩的說道。
開門迎了他們的那人,明顯對御靈師有畏懼,早就從陶鵺額頭的琈石,看出了這一行人不簡單,見里面年齡最大的這位有點發火的趨勢,馬上乖乖的報了新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