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讓我用慰靈曲幫他調理一下狀態吧。”陶鵺很快就明白了西辰的用意。
“是啊,我是不太懂那種傳承是怎么回事。聽到過一些師尊和何大哥——就是三年前那位,你也認識的,聽到他們的一些只言片語。感覺上像是強行接受了屬于其他人的記憶和能力一樣。可能是這樣的過程對精神也造成了一些負擔,所以師尊才總是那么疲累。”西辰解釋著,“如果慰靈曲有用的話,還希望你也能幫忙。”
“這個嘛……”陶鵺沉吟。
“怎么,不可以嗎?有什么條件的話,只要我能做到,你也可以提出來。”
“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知道本人的想法,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陶鵺搖了搖頭,“我會去問一下他本人的看法,如果他不反對,對我來說,演奏慰靈曲并不算是負擔。”
西辰有些不理解:“為什么會不接受?”
“因為我也不知道對這樣癥狀的人,使用慰靈曲的話,會有什么后果。”陶鵺眉頭皺了一下,“說起來,你不覺得,琈靈這個東西本身,就非常奇怪嗎?我這些天有空的時候就會思考這個問題。”
“是因為肖敏兒的話嗎?”西辰想起了那天肖敏兒說過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或許只是明宗作為一個組織洗腦普通人的說辭呢?”
“但是看過邵隊長最后的結果,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御靈師在失去自己的琈靈之后,不能變成普通人,而是一定要死亡呢?”陶鵺訴說著自己的疑惑,“琈靈本身,其實也是有意識有思想的一個‘靈魂’吧。那對御靈者來說,到底眼下的這具身體到底是屬于誰的?到底是我的,還是我的琈靈的呢?”
“說什么傻話,你的身體,當然是屬于你的。”
“那你呢?當年你可是被霧魘的利刃直接貫穿心臟的,如果沒有我后續的幫助,你應該已經死了。不,事實上,從某種意義上講,你當時是已經死了的。在把炎琈和你融合之前,心臟破壞,并且沒有呼吸的你,雖然被你的師尊用凍氣凍住了血脈不會失血過多,還能讓我施為。但是和炎琈融合之后的你,還是之前的那個你嗎?”
陶鵺說著這些話,那雙幽黑如亙深淵的眼睛冰冷的看著西辰,西辰下意識的和她對視,感覺自己似乎被這純黑吸了進去,腦海中有一瞬的暈眩感。
搖了搖頭,驅散了這種眩暈感,西辰說:“我能確認我自己還是我自己。過去的事,我都還能記得。如果記憶是確定一個人是不是他本人的依據,那么我想我能確認我是我自己。而且說實在的,我現在也沒有搞懂炎琈。作為琈靈是一柄劍,就算有劍靈,也是不到關鍵時候就不會出聲的存在。如果你要說有什么人的身體被琈靈占據的事情,那我恐怕要持續臥床不起了。畢竟你不能指望一柄劍來操控一個人類的身體行動。”
陶鵺眨眨眼,收回了視線,好像剛剛讓人感到暈眩的視線,都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是嗎?你能這樣確認就再好不過了。”陶鵺這樣說著。
西辰給她倒了了一杯茶水,說道:“突然說起這么奇怪的話。我說你啊,不要被肖敏兒的話影響的太深了。如果真的去思考一個有著奇怪信仰的人說的話的真偽的話。沒準很容易就被代入對方的思維方式中了。如果變成和殊臨楓一樣有危險思維的人,那我可要頭疼了。”
聽到西辰的話,陶鵺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有什么好頭疼的?”
“當然是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贏你啊。在經閣前的那兩箭居然能傷到殊臨楓。和他正面對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打贏。現在你還有天纮傍身。”
陶鵺似乎高興起來:“有時間的話,要切磋嗎?”
“正事辦完的話,倒是可以。”西辰挑眉,他倒是不畏懼任何形式的挑戰,“畢竟我還沒有和有碎片的人戰斗過,或許能從你的戰斗方式里,得到試用碎片能力的靈感也說不定。”
兩個人正在說著話,窗外傳來了讓西辰感到親切又熟悉的聲音:“阿西,你已經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