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君墨樞提到了赤紋蛤,西辰和陶鵺這才意識到,他們似乎中間開始,就漏了什么關鍵。
“這個……因為突然出現了明宗和籠的勢力線索,調查重點都傾向到了那個方向。”西辰有些尷尬的解釋著,“后來新的肄法司勢力介入了調查。我們和他們的關系并不親密,他們也沒有讓我們更深入的介入調查中。所以事情的全貌……”
“停。”
君墨樞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又扣了一下。只是輕巧的一聲,卻讓西辰覺得如有重錘錘在心口,一股氣血氣血逆涌到心口的感覺,堵的他一陣難受。
“我問的不是你調查的結果。”君墨樞仍舊保持著一手支頤的動作,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敲過一下之后,食指揚起,懸在半空,并不落下。
“師尊是想問我的推論吧。”西辰強壓住胸口處的那種滯澀感,勉強應答。
“那么,回答呢?”
“是……從結果上看,很有可能是……天樞塔的人做的。”
“七十分。”
君墨樞說著,手指再次叩擊在了輪椅的扶手上。
西辰有些站立不穩。邊上的陶鵺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想要上來扶住西辰。被西辰抬手制止了。
“墨樞大人,您這是……”陶鵺上前剛開口,身邊的西辰就拉住了她。
“這是我們師徒之間的事情,你先不要說話。”西辰如是道。
陶鵺有些氣悶,自己只是看西辰似乎被君墨樞壓制,想要幫腔而已。這對師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既然對方說了,不要她插手,陶鵺抿了抿嘴,退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神情冷淡的看向眼前的兩個男人。
“師尊是想暗示我,雷帝不可以合作嗎?”西辰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看了一眼陶鵺,又轉過頭來,回答了君墨樞的問題。
聽了他的話,陶鵺覺得有些不高興,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是到底還是忍住了。
“理由呢?”君墨樞再次抬起的手指,在空中停滯住了。
沒有理會陶鵺的反應,西辰開始回答起君墨樞的問題:“宴席的準備工作是肖家大夫人負責準備和安排事宜的。之前的邵卓的隊伍已經把大夫人拘押在他們的駐地。邵卓的隊伍來自玄天堺的七曜堂,而馮驛的隊伍來自天樞塔內部。兩方人馬雖然同屬肄法司,但出身不同,了解到的信息也不同。我們離開的時候,作為嫌疑者被帶走的人,只有肖弘治一個。七葉木和褐毛松都有人已經認罪,杉子堿由肖弘治頂下,表面上來看,赤紋蛤的事情被擱置了。”
君墨樞靜靜的聽著,那根手指沒有絲毫的動作,說了一句:“繼續。”
“于是,赤紋蛤的事情,要如何收尾呢?理論上,應該把大夫人也作為嫌疑人帶回天樞塔中接受調查。但是只有肖弘治一個人被帶走,說明了對方很想把這件事也一起算在肖弘治的頭上。肖弘治經營青曲城久矣,玄彌宗內部的一切日常供給拼,都由青曲城負責,想要把責任歸咎到肖弘治身上,這是輕而易舉的。”
西辰說道這里,胸口氣血翻涌的感覺更加強烈,臉色也變的蒼白起來,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再次深吸一口氣,用強大的意志力壓制住了這種感覺,西辰在心中沉淀了一下思路繼續說著。
“但是只要認真調查,就可以明白,肖弘治所說的,貨源問題他不可能時刻盯著的這種話,某種程度上,是事實,讓他承擔責任其實漏洞非常多。大夫人的女兒在宴席上做出了驚人之舉,如果認為大夫人是主謀者,那么‘愛女心切’為了自己女兒的前程,想要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是很順利成章的理由。只要大夫人成了嫌疑者,那么他的丈夫在天樞長老院中的地位和影響也會被動搖。從這一點上來說,結果上,和雷帝的目的是一致的。獲益人,往往是最有動機下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