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日升月落,在林恩抓緊時間研究新的亡靈兵種,擴充手頭力量的同時,利貝爾城也在詭異的寧靜中迎來了新的一天。
清晨,令人生咳的大霧不知第幾次籠罩了利貝爾城,反正早早上工的人們已經很是熟悉它了,為了不讓自己的嗓子太難受,很多人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但就是這樣,一道匆匆而行的身影還是顯得有些特別。
那身影戴著無檐的鴨舌帽,一副大大的墨鏡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而他的下半張臉則被一條薄圍巾牢牢裹住,米黃色的長款風衣讓人很難分辨他的身形比例,胖瘦程度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遮掩。
若非這個人一直悶頭前行,沒有徘徊四顧,想不把他當成踩點的賊匪,被通緝的惡人都難。
這個有些特別的家伙,在復雜的街巷中七扭八拐地繞了很久,直到太陽漸升,霧氣將散,才在一棟沒什么特別之處的民居門前停下腳步。
時不時望向身后,哆哆嗦嗦掏出鑰匙,當他打開門時,都沒注意到門后的陰影中,站著一個靜謐詭異的身影。
直至那身影開口出聲:“路易斯先生,你來晚了!”
“啊!”
“砰——!”
一聲短暫的驚呼,一扇自動關閉的大門,一切都像是恐怖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景象。
“牧師,牧師先生,您,您嚇到我了!”被無形力量推入房門,險些坐倒在地的“路易斯先生”一手扶墻,一手撫著胸口,磕磕巴巴地說道。
但抱怨什么的,也僅止于此了,從路易斯的角度看,那仍舊站在陰影中的牧師先生,身上有一種奇特且詭異的“威嚴”,與先前那些和他接觸的牧師相比,這位顯然更不好惹。
“坐下來談吧!”雖然這是路易斯名下的房產,這位“牧師”先生卻更像是主人,簡單招呼一聲后,他便轉身穿過門廊,進入了那雖然點著煤氣燈,卻依舊有些幽暗的會客室。
“好,好的牧師先生。”喉結緊張地蠕動了幾下,已經把帽子緊緊攥在手中的路易斯很是小心地應道,來時的打算,在此刻好似統統都被他丟到了腦后。
直到兩人隔著茶幾,在柔軟的皮質沙發上落座。
“牧師先生,那個組織罷工游行的事,我這可能還有些問題。”路易斯一邊緊張地捋著略顯稀少的發絲,一邊偷眼瞧著對面那神態慈和,但怎么看怎么僵硬的牧師先生。
“叫我費奇就可以了,說說是什么問題吧,路易斯先生。”
“好的,費奇牧師,事情是這樣的,怎么說呢?我們前一次罷工游行有那么一點太成功了,包括紡織廠主在內的很多工廠主都妥協了,很多工人也都已經滿意現狀了,想在短時間內再將他們組織起來,搞一場更大的罷工游行,實在是,實在是有些困難。”
見到對面的費奇牧師很好說話,作為工人代表的路易斯先生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
“而且,對于向工廠主們提出怎樣的條件,工人團體內部也有很多的意見,我們需要開更多的會,有更多的討論才能將下次罷工游行的目標給定下來,這樣的話,資金方面我們也存在一定的缺口……”
就在路易斯越說越進入狀態,準備將一系列困難與請求,向他眼中的小教會牧師和盤托出的時候,一道不蘊含任何感情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他的陳述:
“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