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身處中立陣營的我們,為什么要跟正義教會那幫傻子走在一起!”爆炸的煙塵中,一個全身籠罩微光,手持天秤圣徽的公正教會神官,通過聲嘶力竭的大吼宣泄著自己的恐懼情緒。
此時,石子還在飛濺,火焰還在燃燒,一扇只有半個公寓窗戶大小的“門扉”,正在距他三個煤氣路燈遠的路口處,連通著某個跟深淵沾親帶故的半位面。
那被黑巫師召喚出來的,過于狹小的“門扉”,并沒有給惡魔留下什么爬出來的機會,卻像一架馬克沁機關槍一般,在那不斷噴吐出帶著濃厚硫磺氣味的深淵火球。
卻是沒用上一刻鐘,就把能聽那位公正神官大聲“抱怨”的隊友炸散了大半。
看那被焦痕與血液共染的地面,就知道這個“炸散”,并不單指他們這支由多個教會共同出人組成的武裝隊伍,用來形容個人,也是十分準確的。
“查理,查理!快用神術‘平衡’掉那扇異界之門!”就在那位公正教會的神官大喊大叫的時候,一個全身鋼甲,單手提著一面塔盾還能在隨時嶙峋的街面上,健步如飛的守護教會神官,頂著被黑巫師集火的風險沖到了他的身邊,并對他大吼道。
作為一個侍奉的神靈或沉睡,或干脆隕落,神術什么的只能靠世界規則機械化施舍,還時靈時不靈的小教會成員,這個把自己武裝成人形坦克的守護教會神官,并沒有能力一擊干掉那個給他們帶來大量傷亡,并持續壓制他們陣型的“異界之門”。
“平衡?哦哦哦!”受到隊友的提醒,那位名叫查理的公正教會神官多少冷靜了一點,可這一點冷靜并不代表這個沒經歷過什么像樣戰斗的傳教神官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那是戰斗神官才會接受的培訓,是很吃教會財政預算的。
“我該平衡什么?”還沒等查理將話問出口,一條粗粗長長,通體暗紫的詭異藤蔓,就掀開了磚石鋪就的街面,狠狠地抽在了守護教會神官那被鋼甲包裹的身軀上。
只是一擊,帶著巨力破開地面的藤蔓,就將那位守護教會神官當做一顆包了鐵皮的棒球,打出了一個漂亮的全壘打,若非火球炸起的塵土還未落盡,所有人都能看到那顆包鐵的棒球,在空中帶起了鮮紅的彗尾。
“在西北方,是枯萎教派的德魯伊!”遭受藤蔓襲擊的教會小隊成員并不只有那一個,很快匯報敵襲情況的喊聲就在戰場中響起。
顯然,并不是只有黑巫師們,被正義教會神官那無差別的偵測邪惡給惹惱了,同屬于邪惡陣營,卻只是路過的德魯伊們,一樣緊繃著他們的神經,并且不介意在“斷弦”的時候,給手賤的家伙們一個深刻的,帶血的教訓。
巨力藤蔓,爆炸種子,若非利貝爾城的亞爾林區綠化程度并不高,頂著閃爍不定的神術護盾的查理神官,一點也不懷疑那些被教會與政府聯合行動搞得焦頭爛額的德魯伊們,會整出什么枯木守衛之類的大家伙,徹底消滅他們這個戰力并不強的教會小隊。
連滾帶爬地從一座被“橡樹種子”炸塌的房屋陰影中躥出,躲入一個被硫磺火球炸出來的,還有零星火焰在燃燒的大坑中,生死危機激發出來的潛力,讓仰面倒在坑中的查理神官多少攢出了點戰斗本能,借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本能,他也終于知道自己該“平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