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了他的話,一個四十來歲的農婦突然哭嚎起來:“那是個什么神醫?簡直就是個殺人庸醫。
我家有兩個兒子,本來服用劉大人的藥已漸漸好轉。
可是后來老大服用了那狗屁神醫的藥,當天晚上就沒了,幸虧老二沒趕上,這才得以活命。
如今老二繼續服用劉大人的藥,已然痊愈了,若那庸醫不來我們任城郡禍害百姓,我家老大也不會死啊。”
“那就是個殺人庸醫,”另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咬牙切齒的肯定道:“我家夫君服用劉大人的藥大有好轉,所以沒去領那庸醫的藥,如今病灶已除,可是我家妹婿貪小便宜,覺得不領白不領,結果喝了之后,第二天就沒了。”
“正是如此,那就是個殺人庸醫,聽說有不少死去親屬的鄉親,要結伴到兗州來打死那姓李的呢。”
眾人紛紛訴說著所見所聞,盡是服用了李當之的藥而喪命,服用劉平的藥而痊愈的。
他們這么說倒把曹昂給鬧懵了,這情形好像跟想象中不一樣啊。
原以為二弟請來的李當之拯救全兗州百姓,百姓們會感激李神醫和二弟。
怎么現在他們好像鬧得民怨沸騰的,還得了殺人庸醫的名號,而百姓們感激的卻是劉平。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等等,你們知道劉大人給你們用的什么藥?”曹昂瞪大眼睛問道。
“自然知道,據說不過就是黃花蒿熬的水而已,但是用最簡單的藥材,治好了百年不遇的瘟疫,這才是大本事吶。”
“是啊,劉大人真是有大本事的人,聽說他帶領山陽縣農婦織絹,兩個月便賺了兩千錢,如今又救了咱們整個任城郡的百姓,咱們任城郡能有劉大人主政,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啊。”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若在從前發生這種瘟疫,不知會有多少人死去,可正是因為劉平給他們用藥,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
農人們比較質樸,對于這種救命大恩,不到跟前親自磕頭叩謝實在說不過去,于是任城郡患過病的沒患過病的全來了。
他們這些還只是第一批,后面還有大批人陸陸續續趕來。
這時又有消息靈通者議論:“你們還不知道吧?那姓李的庸醫是使君家二公子請來的,而咱們劉大人卻與使君大公子交好,咱們得盼著大公子將來能主政兗州,才能留下咱們劉大人吶。”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大公子與咱們劉大人這等賢明之士為友,說明那大公子也是英明之人,使君大人目光灼灼,豈能不選大公子?”
此時曹昂已經呆住了,瞪大眼睛像半截木頭般戳在那里。
真正對瘴氣之疾起作用的竟然就是劉平賢弟的黃花蒿水,百姓感他大恩的同時也在感恩自己。
可笑自己一直說他的黃花蒿水無用,直到剛才還在說,真是該死。
而且如此看來,真正救了節兒也是他,而不是什么李神醫,這姓李的不止沒就節兒,還差點把節兒害死?
莫說任城郡的百姓要來打死那姓李的,此時連他曹昂也想去打死那混蛋。
想到這一層,曹昂突然激動的回身晃著劉平的肩膀顫聲道:“賢弟,你究竟是人是神?你怎么知道黃花蒿水對瘴氣之疾有效?”
他是個馬上戰將,力氣大的要命,這一激動,把劉平都快晃散架了。
“大哥,大哥,咳咳,冷靜,冷靜,有話慢慢說。”劉平連連說道。
其實他聽到百姓們的議論,此時也有點后怕,原來李當之的藥竟然有反作用,幸虧曹節喝了沒事。
看來人跟人的體質不一樣,對藥的耐受性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