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軍將,還以為能重現當日,攻克長安之舉呢?豈不知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曹操不比呂布,呂布不過空有匹夫之勇,而曹操麾下有郭嘉程昱荀彧荀攸等謀臣,此皆人中俊杰,又有夏侯惇太史慈張遼等一干當世名將,將軍與之相比,無任何優勢可言。
如若率軍相抗,或有全軍覆沒之危,只要跟軍將們明說,他們明白便明白,不明白也隨他去吧。”
張繡長嘆了一口氣,他也清楚,即使拋開天子詔書,以他目前實力,絕難與曹操抗衡。
可是讓他投降誰都可以,就是投降曹操他接受不了,畢竟他叔父就是死在曹軍劉平的手里。
“可是,劉景升待我不薄,在我落難之時,劃出宛城之地讓我等屯住,我等豈能如此無信無義,將城池獻于曹操?”
“將軍以為,劉表讓我等屯住于宛城全是好意么?”賈詡瞇縫著眼睛道:“劉表雖無稱雄天下之心,卻也絕不能讓他人侵犯荊襄之地。
如今曹氏日漸壯大,劉表不能坐視不理,讓我等屯住于宛城,不過是為了牽制曹氏罷了。
說到底,咱們是被劉表當槍使了啊。”
張繡站定,眼神空洞的目視前方良久,然后攥了攥拳頭,下定決心道:“如此,就依文和公之言,待曹軍前來,我便開城投降。”
“將軍此乃明智之舉,”賈詡微微頷首,然后作揖告退。
賈詡走后,張繡坐了下來,突然背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個貪生怕死的懦夫,將殺你叔父之仇拋到九霄云外了么?”
張繡回身,從后堂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絕色婦人,正是他的嬸母鄒氏。
此時鄒氏杏眼圓睜,姣好的面容氣的五官挪位,指著張繡斥道:“你叔父一直待你如親子一般,如今他尸骨未寒,你竟要率軍投降仇敵。
待將來,你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見他?”
張繡被罵的滿臉尷尬之色,鄒氏雖然年輕,卻是他的長輩,他跪在鄒氏面前道:“嬸母有所不知,曹軍勢大,侄兒實在無力與之相抗。
與其將來滿城生靈涂炭,西涼軍全軍覆沒,不若讓我獨自承擔這罵名,也可保嬸母周全吶。”
“懦夫,我用不著你來保全,”鄒氏側身躲開張繡的跪拜,疾言厲色道:“這不過是你貪生畏死,攀附榮華之借口罷了,當初你叔父簡直瞎了眼,竟然視你若子。”
鄒氏越說越是激動,渾身抽搐,淚流滿面的道:“聽說射殺你叔父之仇人叫做太史慈,主將叫劉平是么?
這仇,你不報,我報!”
“嬸母,你一介女流,如何報仇?”張繡急道。
“不用你管,大不了我與那二賊同歸于盡,”鄒氏咬牙切齒。
……
劉平與曹昂率領三千軍隊曉行夜宿。
非只一日,便到離宛城三十里的地方安營扎寨。
突然有傳令兵來報:“稟大公子,平公子,宛城有來使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