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什么?”張繡厲聲喝道:“快說!”
“有人傳言,將軍獻母求生,認賊做父!”
當時曹安民率軍去抓人,并沒有刻意背著人。
畢竟他們是占領軍,征服一座城池,城內所有女人、錢財、糧食全部歸占領軍所有,這是通行的規則。
那時天還沒黑,曹安民抓人被許多人看見,很快就當做奇聞傳開。
那種帶有桃色的新聞,自古至今都會傳的很快,并衍生出各種各樣離奇的版本,甚至有人編造出是張繡貪生怕死,主動把嬸母獻給曹操,以獲得求生的,也并不稀奇。
這件事雖然傳的很快,但是畢竟沒人敢往張繡耳朵里傳,一直到現在,被張繡親兵知道了才來報知。
“啊呀——,老匹夫,”張繡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目眥盡裂道:“我誠心誠意歸順,他卻如此待我,大丈夫生當世間,怎受的如此奇恥大辱?”
他一邊說著,一邊倉朗拔劍在手,一劍一劍瘋狂的砍在桌子上,仿佛那桌子就是曹操一般。
“大不了跟他拼了,老匹夫難道真以為我無還手之力了么?”
這時候,突然外面又有親兵來報:“將軍,賈先生與胡將軍在外面求見。”
“讓他們進來,”張繡頓時停止了發狂,沉吟道:“這二人還來作甚,要看我笑話么?”
像賈詡胡車兒那樣的人物,不可能沒有建功立業之心,而天子在曹操手里,給手下賞個朝廷的官職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且如今的曹操兵強馬壯,歸順曹操要比跟著他張繡強百倍。
以賈詡那樣的聰明人,心里豈能無選擇?胡車兒與賈詡私交甚篤,兩人必然共同進退。
不多時,賈詡胡車兒聯袂而來,看到滿屋子狼藉,兩人都沒說話。
張繡手握長劍,身體搖搖晃晃,擺了擺手,把親兵給支了出去,慘然一笑道:“二位前來,是為曹孟德安撫于我的吧。
哈哈,我手下軍兵,如今手無寸鐵,難不成赤手空拳與曹軍開戰?回去且讓你主上放心便是。”
“主公這話是從何說起?”胡車兒去關門,關門之前還探頭看了看左右無人。
他回來皺著眉頭,甕聲甕氣的對張繡道:“末將一日跟隨主公,終生絕無叛主之理,豈是他曹操用一袋金子能收買的了的?
末將與賈先生聽聞外面有不利于將軍之傳言,故而相約前來,與將軍商討對策。”
張繡一愣,沒想到胡車兒對自己如此忠心,他眼眶不由的微微濕潤,又看向了賈詡。
賈詡深深嘆口氣,搖搖頭道:“在下當初勸將軍歸順朝廷,沒成想那曹操卻如此對待將軍,如今回想起來,甚為后悔。
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奮起反抗。”
曹操固然對賈詡有欣賞之意,可賈詡畢竟是張繡的部下,而且張繡也是聽從賈詡的建議而投降的,如今曹操如此羞辱張繡,在世人看來,他賈詡豈不成了賣主求榮之人?
曹操如果看輕張繡,豈能看重他作為張繡部將的賈詡?
“不知到了現在,先生有何計教我?”張繡沖賈詡深施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