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你氣過劉平賢弟當初未救叔父么?”
叛軍未發起進攻之前,竟然有片刻難得的寧靜,曹昂生性豁達,對生死看的很淡。
“怎能不氣?”曹安民搖了搖頭:“但我卻不能恨他,畢竟他救過大父。
對了,他去哪兒了?”
“方才我從府中逃出來,曾去過他府邸,但已是空無一人,”曹昂憂慮道:“聽說那賈詡算無遺策,智謀不下于郭嘉荀彧等人,既然密謀叛亂,必然不會放過他。
或許此時劉平賢弟已遭人毒手也說不準。”
“你們倆聊夠了沒有,”這時候那騎都尉傲慢的揮了揮手:“聊夠了,現在就送你們上路。”
軍兵慢慢圍了過來。
“安民,殺一個算一個,”曹昂傲然道。
“是,大哥。”
曹昂兩人準備做臨死之前的最后一搏。
“嗖!”
一支羽箭飛過來,不偏不倚,正中那騎都尉哽嗓咽喉,騎都尉臉上的傲慢之色還沒退去,便應聲而倒。
那二百叛軍面面相覷,全都呆若木雞。
緊接著就聽整齊的腳步聲和陣陣鎧甲鐵頁摩擦的聲音由遠而近,黑暗里一匹馬上有個少年懷中抱著個容貌秀美的女將,面容嚴肅的出現在火光中。
身旁是四員威風凜凜的大將。
再身后跟著數不清的曹軍排成整齊的軍陣。
“殺!”
劉平一聲令下,太史慈張遼徐晃周倉四員大將,率領身后三千先鋒軍如潮水般沖殺了過來。
那二百叛軍嚇的腿發軟,還沒來得及逃竄,便已經被誅殺殆盡。
……
曹操騎著大宛馬一路奔逃至城門,卻突然發現門樓內早已囤滿了不知多少軍兵。
他趕忙撥轉馬頭往回逃,正迎上追過來的典韋。
“昂兒如何了?”曹操沉聲問道,其實他心里早已有答案,典韋能從包圍圈中沖出來,曹昂的武力沒他一半,且沒有了戰馬絕無生還可能。
典韋沒有答話,他也已經看到了門樓里的軍兵,此時他身受數處箭傷,早已是強弩之末,無法再沖鋒了,上前牽住曹操馬韁繩,來到旁邊一處宅院跟前,一腳把門踹開,讓曹操先進去。
典韋則站在院門口,一夫當關,把雙鐵戟橫在胸前,回身語氣有些萎靡的對曹操道:“主公,若想跨過此門,需從我尸體上跨過去。”
曹操坐在地下,搖頭嘆息道:“悔不聽平兒之言,導致今日慘敗,昂兒安民戰死,只可惜后悔已遲。”
“主公,叛亂聲勢如此浩大,為何先鋒軍卻毫無動靜?”
曹操嘆口氣道:“先鋒軍只有三千,怎是萬余叛軍的對手?更何況你沒發現,這叛軍乃是以原西涼軍為班底,戰力并不弱。
先鋒軍必然已被壓制在營中了,覆滅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這時候張繡率軍殺到了,看到堵在院門口的典韋,于是指揮叛軍把這處院落也包圍了起來
“張繡,我誠心對你,且發還你兵器,你為何叛我?”曹操看著張繡,不禁怒火直燒到頭頂。
“誠心對我?”張繡冷笑一聲:“我甘心獻城投降,你卻辱我叔父姬妾,這也叫誠心對我?”
“你若將軍隊撤去,我也率軍撤回許都,且保你永為宛城之主。”曹操知道自己大錯已經鑄成,再說其他也無益,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拋出條件妥協:“你何必為了兩個女人與朝廷為敵?
只要放我離去,要錢要糧要女人,隨你開口,我絕無二話。”
“我呸,你以為我會再信你?你死了,我自是宛城之主,”張繡箭在弦上,已經不可能退縮了,他坐在馬上,手中長槍沖曹操一指,大聲嘶吼道:“給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