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妹妹得不到自由,看樣子這少年比妹妹大不了幾歲,模樣也還周正,看起來還是個漢人的大官,妹妹跟了他,也遠好過留在草原。
他揉了揉被太史慈踩過的肩膀,由衷的贊嘆道:“你真厲害,我打不過你。”
草原漢子都是崇拜強者的,哪怕這個強者是對手。
在布圖看來,太史慈就是這樣令他尊敬的強者。
“你很有眼光!”太史慈不禁樂呵呵的沖布圖挑起大拇指,頓時好感度大增。
一場虛驚過去,劉平也沒有困意了,坐在毛氈上問布圖道:“你是草原人,可知道除了去卑這里,還有哪兒能買到馬?”
“你是來買馬的么?”布圖眼睛一亮,“其實草原上各部族手里都有馬,只不過多少不等而已,你想要買多少匹?”
“三千匹,”劉平道。
“這么多?”布圖驚叫一聲,隨即想了想道:“想要買這么多馬匹,只能一個部族一個部族的收,只是那樣時間會很久,恐怕你等不及。
另外能提供這么多馬的,只有多蘭部了。”
“多蘭部?”劉平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能替我聯系上這個部族么?”
“那當然能了,多蘭部與我們部族還是世交呢,”布圖強壓住心頭狂喜,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要是能把劉平這樣的大主顧介紹到多蘭部去,必然能得到多蘭族長的感激,到時他的好事就成了。
“哥哥,你還想著那位姑娘呢?”桑琪格卻在旁邊道:“主人,你別聽我哥的,多蘭部養的馬又老,肉質又松,不能當戰馬用的。”
“桑琪格,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你哥,”布圖瞪大眼睛,氣急敗壞的大聲道。
原來他的部族沒被滅的時候,曾經跟多蘭部族長的女兒有過婚約。
在草原上,族長兒女之間互娶互嫁,引為同盟,是常有的事。
可是如今布圖的部落被滅了,整個部族還剩下三十來個人,且都已被去卑降為奴隸,即使多蘭族長再沒有嫌貧愛富之心,多蘭部的其他頭人也不同意這樁婚事了。
畢竟多蘭部雖然也遭去卑打壓,但其勢力仍在,族長的女兒那是整個部族最好的資源,若嫁給一個強大部族族長的兒子,甚至直接嫁給去卑的兒子,對他們多蘭部都有莫大的好處。
可是嫁給布圖這種無法翻身的奴隸,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只不過布圖卻一直對那姑娘一往情深,無法忘懷而已。
布圖剛才突然燃起一線希望,想借著劉平買馬的機會,把劉平介紹到多蘭部去,那樣多蘭部必然會感激他,那樁婚事或許還有轉圜的余地,沒想到竟然讓妹妹給迎頭潑了一盆涼水。
布圖不由惱羞成怒道:“最好的馬場都在去卑手里,最好的馬自然也都是去卑的,其他部族的馬都是一個樣子。”
“那你就給我們以次充好?”太史慈揚了揚拳頭,本來以為這草原漢子還挺實誠的,沒想到如此狡猾,要不是那姑娘心誠告知,或許真被他給騙了。
相馬是門學問,要是沒有經驗,好馬劣馬根本分不出來,這門學問也只有他們草原這等常年跟馬匹打交道的人才能掌握。
布圖知道漏了老底,只得弱弱的道:“多蘭部的馬的確不好,不過我可以勸他們便宜賣啊。”
“屁話!”太史慈怒道:“就算便宜,我們買一批劣等馬回去,如何行軍打仗?”
布圖不禁失望至極,其實他也知道,多蘭部養的馬肌肉松軟,根本不能當戰馬用,就算便宜也賣不出去,他本想忽悠忽悠劉平這等不懂行的,可是萬沒想到妹妹反水了。
桑琪格雖是女子,但自幼在草原上長大,對馬匹的了解不遜于布圖,若是桑琪格真心想幫劉平,布圖覺得再沒有忽悠的可能,想到這里不禁垂頭喪氣。
“明天我可以去看看,”這個時候,劉平突然出聲。
“貴人同意去看看?”布圖眼睛一亮,同意去看看,說明還有機會。
劉平點點頭,然后神秘的笑了笑道:“那些馬,外人看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