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下一份詔旨,假意褒獎雷薄陳蘭守汝南勞苦功高,封雷薄為驃騎將軍,封陳蘭為車騎將軍,然后將二人調回壽春……”
楊弘稟手如刀,做了個往下切的姿勢。
袁術頓時聽明白了,這是要用高官安撫住雷薄陳蘭,只要將這二人調離了軍隊,回到了壽春,那還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此計甚善,就按楊卿之策而行,”袁術點點頭道。
……
袁術的傳詔使者很快就到了汝南,先見了張勛,傳達袁術秘密口諭,將整個計劃告訴了張勛。
張勛早已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也沒什么意外的,而且他早就做好了接手汝南軍隊的準備。
隨即使者向雷薄陳蘭傳達圣旨,對二人功績大加褒獎,并封以驃騎將軍,車騎將軍這樣的高官。
又說到,守汝南城用不到他們如此高端的戰力,讓張勛這等不入流的角色代勞即可,調他二人回壽春,另有重任。
雷薄陳蘭對視一眼,連忙謝恩。
“謝陛下恩典,”雷薄躬身道:“末將這就去稍作收拾,與張將軍交接汝南防務,然后隨上使回壽春。”
“守備汝南這等重任,末將怎能承擔得起?”張勛假意道:“末將這就上表陛下,無論如何要將雷將軍留在汝南,末將甘愿為副。”
“誒?”雷薄反駁道:“張將軍武力超群,守汝南綽綽有余,何必自謙?
更何況本將軍已是驃騎大將軍,該當在朝中輔佐陛下,管理全境武備才是,哪能鎮守一座城池?”
“雷將軍言之有理,”張勛見雷薄絲毫不懷疑,不由心中竊喜,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待會兒末將置下酒宴,一來提前祝兩位將軍高升,二來為兩位將軍送行。”
“如此,有勞了,”雷薄誠摯的拱了拱手,與陳蘭離去。
“我呸!”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張勛吐口唾沫,冷笑道:“驃騎將軍?回到壽春就成了斷頭將軍。”
……
再說雷薄與陳蘭兩人回到府邸之中坐定,兩人誰也沒說話,沉默良久,空氣都要凝滯一般。
“陛下還是起疑了,這是要把咱們騙回壽春,咱倆恐怕兇多吉少了,”陳蘭首先打破沉寂。
他們此次率軍馳援汝南,三萬大軍被曹軍三千殺的一敗涂地,以袁術刻薄寡恩之性格,就算不治罪就不錯了,哪說的上什么大功?
更何況曹軍屢用離間之策,即使袁術不起疑,也斷沒有封賞如此高官的道理。
“那該怎么辦?難道要回去引頸受死么?”雷薄拍了一下桌子,隨即又咬牙切齒道:“看來那兩小兒這離間計,還是成功了啊。”
他不由想起當初在城頭上,他還譏笑劉平的離間計如此簡單,不可能騙的了人,可是如今,那看似簡單的計策,卻已經把他逼到了絕境。
“一不做二不休,反他娘的,”雷薄瞪著眼道。
“反了?”陳蘭道:“不知賢弟可想好去處?”
雷薄想了想道:“大不了去嵩山落草為寇!”
“你我二人落到如此田地,少不了張勛那賊廝在背后讒言,”陳蘭面目猙獰道:“不殺這賊廝,怎消我心頭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