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氏等人都已經開始給魏氏準備壽衣,對于李當之拿來的的藥也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這肺癆之疾連李當之師父華神醫都無方可治,如今李當之卻又突然拿來了藥,這更像是一種明知治不好,還讓她們放心的安慰。
“小荷,拿去熬了,給夫人服下吧,我這里還有幾針沒趕完,”曹氏等人正在縫制著壽衣,手中一邊下著針線,一邊頭也不抬的對旁邊的小婢女吩咐。
“諾!”
小婢女應了一聲,出去熬藥。
……
許都一處幽靜的院落,戒備森嚴。
此時呂布正跪坐在屋檐下,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閉著眼睛,耳中聽著院子里的鳥兒在嘰嘰喳喳的奪食。
如今呂布雖然還不到四旬,經過這一年的關押,他頭發竟然已經花白了,望上去盡顯英雄遲暮之態。
他剛剛被關進來的時候,也曾因為當初功敗垂成而懊惱過。
不過他卻從未后悔,當時撤回已攻上城頭軍隊的決定。
畢竟在他的心里,女兒跟妻子的確比任何東西都重要,要是沒有了這兩個至親之人,他就算取得了天下,又有誰人能與他分享?
就算到了現在,他所擔心的還是妻女二人。
固然前一段時間,女兒來見過他一次,并且欣喜的告訴他,女兒已經在劉平麾下效力,且立了不少功勞,讓他不用擔心,他性命再也無憂了。
可是他怎能不擔心?
他可是天下第一勇將,號稱“人中呂布”的呂溫侯,如今竟然要靠自己的掌上明珠前去委曲求全立功,來保全他性命,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每想到此處他的心里便如翻江倒海一般,頭發胡須變白的越來越快了。
“喳喳喳!”
院里地上撒了不少粟米,有幾只黑色鳥兒吃的歡快,開始“引吭高歌”。
廊前的呂布依然閉著眼睛,從旁邊拿起一根柴棍制成的簡易弓箭,搭上一根沒尖的木棒“彎弓搭箭”。
“嗖!”
木棒歪歪斜斜的射了出去,卻離那幾只鳥兒有幾尺的距離落下,鳥兒嚇得渣渣叫著一哄而散。
呂布眼睛睜了睜又重新閉上,微微嘆了口氣。
“看見沒有,那射鳥的就是天下第一名將呂布呂奉先,”在周圍戒備的軍兵之中,有個老兵向新換防過來的軍兵講解。
“呂布現在是不是傻了,用這樣的沒頭木棒也能射中飛鳥?”
“他本就不是要射中,只是為了把鳥驅散而已。”
“那他還不是傻?既然討厭鳥,為什么要撒下粟米把鳥兒引來?”
“他想吸引的不是這種黑鳥,而是翠鳥而已。”
話音未落,果然天空中傳來幾聲響亮的鳥叫聲,有幾只翠綠色的鳥兒盤旋著飛了下來,開始吃地下的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