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由快馬日夜兼程送出的,不過十幾天的工夫,范顯已經風塵仆仆的出現在了劉平跟前。
“當初徐州一別,距今不過一年,未曾想大王已然割據關中,實在是可喜可賀啊。”范顯初來,顯得十分感慨。
“是啊,”劉平也假客氣道:“回想往事,當初咱們共同去草原,還恍如昨日一般。”
“在下有幸得大王恩澤,今生受用不盡,大王如有吩咐,盡管開口便是,在下自當鞍前馬后為大王效力,就沒必要再把陶使君牽扯其內了吧?”
劉平保持微笑,看來陶商很給力啊,要不是用了什么暴力手段,這范老滑頭也不會來的這么快。
他也打個哈哈道:“那是自然,咱倆是過命的交情,有了好處,本王自然要想著你。
不知蜀地有沒有相熟的客商?”
“有啊,”范顯就知道劉平是要找他幫忙,連忙道:“大王還記得,當初咱們在七里鄉前所見,被于毒所搶劫的吳氏商隊么?這吳氏便是蜀地最大的商賈之一了。”
劉平陡然想起來,初次見到范顯的時候,正準備過于毒寨,當時前面有一家商隊被于毒搶了,好像就是劉璋手下中郎將吳懿家經營的。
“那太好了,我這里有一批鹽,你去蜀地給我聯系吳家,換成糧食給我運回來,到時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大王要做鹽的買賣?”范顯嚇得吐了吐舌頭,販私鹽的買賣那是要殺頭的,即使現在是亂世,可名義上的大漢朝廷還在。
范顯行商天下,做的都是正當生意,鹽的買賣他連想都不敢想。
哪知道劉平一開口便是讓他去販私鹽,范顯下意識的有些退縮。
“怎么?本王身為朝廷大司農,為朝廷鎮守關中,賣鹽也是在為朝廷斂財,難道不行么?”劉平挑了挑眉毛,瞪著范顯,一副理直氣壯之色。
“對哦!”
范顯突然一拍腦袋,眼前這位不止是漢室封的秦王,還是朝廷專管財政的大司農,名義上講,他賣的鹽才算官鹽,其余鹽販賣的才算私鹽。
“大王所言極是,前些日子在下聽聞巴蜀產鹽地自貢山洪崩塌,鹽井沖毀,導致蜀地鹽價暴漲,在下本來以為跟這件事跟在下沒什么關系,誰成想大王正好差在下販鹽去蜀地,這豈非是天意使然?”
“嘖嘖,”劉平砸吧砸吧嘴,是不是天意他不知道,但是他卻清楚,蜀地產鹽區的確是在南部的自貢。
假如自貢的鹽井被洪水沖毀,蜀地鹽價必然暴漲,也合著真該他發筆大財也說不準。
“快去聯系,”劉平吩咐了一句,接著又道:“對了,我給你寫個手令。”
他隨即以朝廷大司農以及秦王府的名義,給范顯寫了一封介紹信,從那林林總總的官印中間挑出兩個,給蓋上。
說起來,如今代表劉平身份的官印也有十幾枚了。
這蓋了章的手令,就代表了范顯是代表大司農,也就是朝廷去賣鹽的,賣的是官鹽,而非私鹽。
范顯大喜,沒想到自己搖身一變,這就成為為國斂財的皇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