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大家都沒有散去,看到葉浩然出來,都圍了上來,關切地道:“怎么樣?經理怎么說?”
葉浩然聳聳肩,似乎很輕松:“休息一年唄,還能怎樣?正好我也累了。大家再見,有空常聯系。”
有感嘆的,有惋惜的,也有興災樂禍的。
高興跺腳道:“不行,我要去找經理,他們這也太欺負人了!”
葉浩然一把將他拉住,道:“高興,不用去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葉哥……”高興有些眼圈發紅。
葉浩然拍了拍他的肩,道:“不用難過,不就是一年嘛,我們很快就可以再見面的。”
“浩然——”鐘震華也走了出來,遠遠地喊了他一聲。
葉浩然深深地給鐘震華鞠了一躬,道:“鐘指導,謝謝這兩年來你對我的教導。”
鐘震華慘然一笑:“其實我根本就教不了你們什么,你們的水平,早就在我之上了。不過浩然,臨行之間我有句話要送給你,真的猛士,可以直面慘淡的人生,你只有十八歲,你的人生之路還很長,希望你可以振作起來,不要被這小小的挫折給擊倒了,我們等著你回來!”
“會的!”葉浩然笑的很陽光,也很燦爛。
葉浩然走得很灑脫,大有輕輕地揮一揮手,不帶走半片云彩的感覺。
但他跨出凌云俱樂部的大門的時候,內心之中還是有一絲隱隱的刺痛。職業棋手的人生,其實是很單調和沉悶的,圍棋不象別的運動項目,有動有靜,有張有馳,下一盤棋往往需要六七個小時甚至更長的時間,而且這么長的時間,還必須保持絕對的專注,可想而知做為職業棋手的精神壓力有多大。
他十三歲入段,從此踏上圍棋的職業之路,也就是說從那時起,他的生命之中最重要的東西,只有圍棋。
而現在遭遇禁賽,離開了職業圍棋的舞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讓葉浩然感到茫然而無措。
雪,依然在下著,葉浩然的頭上,肩上都落滿了雪花,融化的雪水打濕了他深色的西裝,不過他卻渾然無覺,一直地向前走著。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不過葉浩然懶得去接,任由鈴聲一直響著。
不過這鈴聲很固執,響了一遍又一遍,終于,葉浩然還是掏出了手機,劃了一下屏幕,不過他什么也沒有說。
“浩然,是你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悅耳。
“嗯。”
“我剛下飛機,你的事我聽說了,浩然,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為什么不告訴我?我還算是你的女朋友嗎?”她似乎有些生氣,卻又帶著幾分的幽怨。
“……”
“浩然,你還在申城嗎?我下午的飛機,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