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魯德戰站地筆挺,握拳拍胸,行軍禮,高聲報告:“指揮官,我們趕到的時候,公主已經遭了死靈法師的毒手。”
“砰!”
肖斯塔爵士猛地拍了下桌子,巨大的聲響震地兩人都是一個哆嗦,爵士站起身,煙霧后面是一張怒目圓睜的臉龐:“那是你們速度不夠快!”
赫魯德不敢做任何辯解:“是!是我們不夠快!”
“呼~~呼~~~”
肖斯塔爵士急喘了幾口氣,重新坐回皮椅:“說說吧,具體怎么回事。”
米勒法師走前一步,開始闡述他們的經歷,從他釋放追蹤術開始,一路逆江而上,經藍山鎮,受困耳語森林,又巧遇傭兵肯斯特,再到進攻白石堡,最后到發現公主殘骸,除了刻意隱瞞羅蘭的存在外,細節沒有任何遺漏。
肖斯塔爵士沉默地聽著,一個勁地抽煙。等米勒說完了,青色煙霧再次將他整個人籠罩住了。
“事情就是這樣,指揮官。”米勒低聲道。
肖斯塔爵士‘吧嗒~吧嗒~’地抽著煙,沉默許久,才開口道:“你們讓我怎么和公爵交代?抱著一盒子的骨頭和遺物,跟他說,公爵,這是您女兒的遺骸?”
赫魯德和米勒對望了眼,從對方臉上都看到濃濃的無奈,他們無話可說。
“我知道,你們的確是盡力了。”肖斯塔爵士的目光在米勒斷腿上掃了下,又注視著赫魯德那張滿是滄桑疲憊的臉,他用力抽了口煙,一口就將滿滿一鍋的煙絲吸了個干凈。
“但是,失敗就是失敗,這個責任必須有人承擔......你們現在隨我去見公爵吧。”
這話一出,赫魯德和米勒兩人的臉色同時變得慘白,肖斯塔爵士這么干,擺明了是要將他們倆推出去背鍋了呀!
肖斯塔爵士‘吧嗒~吧嗒~’地猛抽煙,青色的煙霧幾乎將整個房間充滿:“你們也不要擔心。萬一發生不幸,我會盡力照顧你們的家族,不會讓他們受人欺負。”
赫魯德只覺手中的箱子有如千斤重。法師米勒腿直發軟,幾乎站不住,他的野心,他的謀劃,被這一句話打地煙消云散。
肖斯塔爵士站起身,彈了彈袖子上沾染的煙灰:“跟我走吧,公爵現在就在天鵝堡,離這不遠。”
“噗通~”米勒直接軟倒在地。
“軍士長,扶他起來。”
肖斯塔爵士聲音很淡,他從米勒身邊繞過去,接過了赫魯德手中的木箱子,打開蓋子,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后蓋上蓋子,長嘆了口氣。
之后的路程,赫魯德猶如夢游,他攙著米勒,茫然地跟在肖斯塔爵士身后,腦子什么想法都沒有,只是機械地邁著腳步。
兩人從格倫森要塞后門離開,從側面穿過藍島廣場,進入一個巨大的花園,又穿過花園中的小徑,再繞過一個巨大的,滿是白天鵝的湖泊,最后走進了一棟美輪美奐的城堡。
到了城堡里,三人沿著寬敞的旋梯一路往上,一直到城堡的天臺。
天臺上有一棟華麗的玻璃暖房,暖房內鮮花盛開。三人見到了正在修剪花枝的雄獅公爵。
公爵看著大概五十出頭,身材微胖,暗金色頭發摻雜著白發,且已經脫落不少,顯出一個光亮的禿頂,但這并不影響他的威嚴。
他身上穿著件藍色常服,胸前還穿了長長的皮圍裙,手上戴著皮手套,拿著一把剪刀,正在修建暖房中的玫瑰花枝。
聽到動靜,公爵抬起頭,一雙深紫色的眼眸在三人身上快速掃了一眼,目光尤其在赫魯德手中的木箱上定了下,最后,他背過身去,俯視著天鵝堡下的美麗湖泊。
“肖斯塔,我今天的心情很好,希望你不要給我帶來什么壞消息。”公爵聲音很平靜,他手上拈著一朵怒放的紅玫瑰。
肖斯塔爵士走前幾步,接過赫魯德手中的木箱,將木箱子輕輕放在花臺上,而后緩緩后退,謙卑地說道:“公爵,我很遺憾,非常的遺憾。”
公爵身體一動不動:“箱子里是什么?我女兒的遺物嗎?”
肖斯塔沒說話,他對赫魯德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