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已經是黃昏近7點了,天色很暗,樹林中光線更暗,影影綽綽的,到處都是樹,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
羅蘭的狀態也不算好。
雖然只釋放了一記變形術:豬,但就這么一記法術,就耗去了他七成的法力,加上維持隱匿術的消耗,他目前的法力就只剩下不到2成,只夠用來釋放一些低階法術,又或者兩個中階法術。
他背著丹迪拉雅,一開始是朝樹林深處跑,跑了幾百米后,他立即轉道朝左,憑借著對水元素的微弱感知,重新拐到了小河邊,順著河流的方向一路往下。
林中的光線實在是太暗了,他對螢火森林的情況也一無所知。
林中有什么猛獸?
有哪些毒蛇?
有哪些是毒草?
他毫無概念。
他還帶著重傷的丹迪拉雅,萬一在密林中迷路,那絕對是九死一生的后果。
好在,他曾在巨石堡后的山林中摸爬滾打了5年,有著相當豐富的山林生存經驗。他知道,只要一路順著河流走,就算不幸迷路,也能保證充足的清水和食物供應。
林中道路坎坷,羅蘭就折了一根木棍擋住拄杖,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著。
他盡可能地走快,肖申爾德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就算他本人不來追殺,他手下這么多被黑夜女神洗腦的黑暗法師,只要來上一兩個,就夠他受的了。
一路上,羅蘭盡量走在河邊的淺水灘涂中。
這里河水流動,河底是沙石,走過去后,過上一會兒,腳印就會被水流撫平,可以盡量地減少痕跡。
未免被追蹤到法力氣息,他一直維持著隱匿術。
他一路急趕,過了十幾分鐘,確信已經遠離之前的戰場,才有空閑去關注丹迪拉雅的傷勢。
“阿雅~阿雅~你怎么樣了?”
“嗯~~痛~心口很痛~”丹迪拉雅已經說不出來,她是用靈融的方式告訴羅蘭的。
還能回話,說明意識清醒。
通過法力出手,羅蘭依舊能感受到丹迪拉雅的呼吸和心跳,雖然有些弱,但很穩定。這說明,她的傷勢并沒有嚴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類似心臟破裂這種事,并沒有發生。
羅蘭微松口氣,回復道:“肯定是舊傷發作了,你包里有治療藥劑嗎?”
“有一瓶滋補藥劑。”
羅蘭眼睛頓時一亮,滋補藥劑是一種效果溫和,療效綿長的傷藥,比翠綠烈焰酒更加適合丹迪拉雅現在的傷勢了。
他停下來,從背上解下丹迪拉雅的背包,翻找了下,發現里面裝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大部分是珍貴的施法材料,有寶石、稀有金屬,以及一些羅蘭不認識的小玩意。
羅蘭還看到一個舊木雕,雕的是一頭鯨魚,手法很粗糙,雕像上還刻著一行字,是鯨人的文字,他看不懂。
奇異的是,當羅蘭看到這個鯨魚雕塑的時候,兜里的白木雕輕輕跳了一下。
羅蘭一驚:“這東西不會有問題吧?”
丹迪拉雅看到他關注雕像,笑道:“那只鯨魚雕像,是我七歲的時候,爺爺親手雕給我的。上面寫的那行字,意思是:‘愿它能引領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