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迪拉雅扶著巖石,踉踉蹌蹌走了出來,見到羅蘭后,她臉上浮出笑容:“我還以為你扔下我走了呢。”
雖然在笑,眼里卻有淚光。
羅蘭看的一怔,急忙走過去扶住她,溫聲安慰:“放心吧,我絕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
都說身受重傷的人,心理也會特別的脆弱,現在看來,**師也無法免俗啊。
等丹迪拉雅情緒稍定,羅蘭將自己喝剩的半瓶清水遞給她:“渴了吧,喝這個,雖然是河水,但我已經釋放了凈化術。”
見丹迪拉雅似有些猶豫,羅蘭還以為她嫌自己喝過,忙收回來,說道:“那個,我去河里再給你盛一瓶去。”
“別,給我吧。”
丹迪拉雅接過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個干凈,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笑道:“50多年前,我剛逃出紅潮灣的時候,一路上就一直喝河水。現在想來,仿佛就在昨日呢。”
將水瓶遞還給羅蘭,她又看向篝火,奇道:“我看到篝火里有好幾個土塊,是什么呢?”
羅蘭扶著丹迪拉雅走回避風處:“是我剛抓的魚。差不多就快烤熟了,填飽肚子沒問題,就是沒調料,腥味會比較重,然后,都是一些小魚,刺可能會比較多。”
丹迪拉雅笑瞇瞇地道:“只要能夠填飽肚子,其他都是小事。”
“說的是。”
羅蘭知道丹迪拉雅曾經有過一段逃難的歲月,那段時間她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他能理解她為什么會這么說。
又等了一會兒,羅蘭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便去折了兩根樹枝,將一個個土疙瘩從火堆里夾出來,稍稍冷卻后,就用衣服兜著,回到避風口。
將土疙瘩磕碎,一股樹葉清香就飄了出來,羅蘭對著樹葉魚連連吹氣,將熱氣吹散后,小心翼翼地撕開樹葉,從里面扯了一條魚肉出來嘗了下,咂了咂嘴,轉頭對丹迪拉雅道:“味道真是不怎么樣。不過這些野魚肉挺多的,刺少。給你嘗嘗。”
丹迪拉雅接過樹葉魚包,挑了塊魚肉吃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這已經非常不錯了。你知道嗎?當年我是直接抓生魚吃的,一邊吐一邊吃,比這可差遠了。”
她開吃起來,動作看似文雅,但吃的飛快。
看來她餓壞了。
羅蘭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了,敲開另一塊土疙瘩,開始吃了起來。
六條魚,大概三四斤的魚肉,不到10分鐘,就被兩人吃了個精光,其中大半進了羅蘭肚子,小半被丹迪拉雅消滅。
吃完了,羅蘭躺在沙灘上,輕輕摸了摸肚子,滿足地嘆了口氣。丹迪拉雅嫌靠著巖石不舒服,便也躺在羅蘭身邊的沙地上。
羅蘭有些困,但不敢睡,他閉著眼睛養神:“阿雅,昨夜我大概往東北方向走了150多公里路。你知道,我們現在大概在什么地方嗎?”
丹迪拉雅一驚:“150多公里,這么遠嗎?”
在她預估中,五六十公里已經是極限了,結果,羅蘭直接來了三倍距離。
羅蘭疲憊一笑:“逃命又不是游山玩水,我可是豁出命在跑呢。你看我的皮靴,快磨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