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一直沉默的塞西莉亞就開口了:“羅蘭,我一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你其實是想去救人的。”
羅蘭也不否認,輕嘆口氣:“芙瑞爾夫人多次幫助我。她還給了我異常珍貴的逃脫手鐲。現在,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我要是呆在一旁,只是象征性地發發聲明和毒誓,未免.......未免太過于冷血。”
“但你內心也知道,對紅鷹軍來說,葛拉圖法師說的方案,其實是最好的。這么做的話,你占盡上風,而費米爾森的做法,完全是白費心機,最終只會自嘗惡果。”
“是的,我清楚這一點。”
要不然,他也不會一開始就說這是昏招了。
他感覺,費米爾森有點像是賭徒,他孤注一擲地押上了所有的底牌,就賭羅蘭夠不夠冷血。
問題在于,明明知道什么是最優方案,明明知道怎么做才最符合紅鷹軍的利益,但羅蘭卻始終無法度過心中的難關。
塞西莉亞見羅蘭一臉糾結,忍不住聳了聳肩:“哎~凡人的事可真是復雜呀。我看著都替你覺得累。”
羅蘭雙手捂著臉,深深嘆口氣:“其實也不復雜,只是該如何抉擇的問題。”
若行使葛拉圖的方案,那他就徹頭徹尾地成了一個政治家,心如鐵石、所有權衡都只為了保護種族的利益。從某種意義上說,就相當于是種族利益的傀儡。
可羅蘭實在是并不喜歡這樣的人生。
內心深處,他更喜歡有恩報恩,以直抱怨,芙瑞爾夫人對他有恩。她落難,他就應該全力去救,哪怕失敗了,那也問心無愧。
可是,他要真這么做,失敗戰死了,那也是對紅鷹軍的不負責任。
這世上的事情,總是無法做到兩全其美啊。
塞西莉亞從白石堡就一直跟隨羅蘭,論對羅蘭性格的了解,她說第二,那這個世界上沒人能說第一。
她能看到羅蘭心中的煎熬,不知道為什么,見他這樣,她心里竟然也有些難過。
這個情緒十分奇妙,塞西莉亞發現后,心中很是驚訝:‘我竟然會為一個凡人感到難過,嘖嘖,這事可真有意思。’
在以前,這種事是難以想象的。
雖然覺得奇怪,但難過的情緒依舊存在。她感覺,自己要是再旁邊干看著,而不干點什么的話,就沒法把這股情緒排解掉。
想到這,她輕嘆口氣,提了個建議:“或許可以這樣,你自己不去,只派手下去救人。這么一來,態度有了,行動也有了。至于能不能救出來,那就看造物主是不是眷顧芙瑞爾夫人了。”
羅蘭搖了搖頭:“這個任務根本就是讓人送死。紅鷹軍每個戰士的性命都十分寶貴。我不會用別人的性命,來成全我個人品德的完美。”
塞西莉亞癟了癟嘴,很是無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樣?”
“哎,塞西莉亞,別說了,你就讓我安靜會吧。”
羅蘭坐在石椅上,單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皺。
塞西莉亞覺得心中更難過了,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一言不發,忍不住道:“哎~誰叫我這人心軟呢,我就再幫你一次。”
羅蘭抬頭看她:“幫我?你還能讓我直接擁有對抗費米爾森的力量?”
“那當然是不行的。費米爾森可是巔峰**師,只差一步就成就賢者了。我要有這么大的本事,至于被困在這個破木雕里嗎?”
“說的也是,那你打算怎么辦?”
“很簡單,老辦法,我教你一個取巧的小法術,類似變豬術那樣的。”
“變豬術?這類法術未必對付得了費米爾森。”
費米爾森和利維農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