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米爾森卻認真起來:“我沒必要騙你。就是這個羅蘭,不僅殺了利維農,還大肆宣傳,說利維農是格倫麥的叛徒,將利維農釘在了恥辱柱上。”
見芙瑞爾還是一臉不信,他嘆口氣:“消息傳來的時候,我也是不信的。我派人去調查,甚至我自己還親自去現場看過......結果顯示,羅蘭和利維農的確曾發生過一場術法對決。因為暴風雨的緣故,過程已經模糊,但結果是,羅蘭還活著,而利維農的尸體卻被人掛在路邊的大樹上。”
到這個地步,芙瑞爾終于有些相信了。
但這事實在是太過離奇,大大出乎了芙瑞爾夫人的意料:“怎么可能呢?利維農怎么可能會失敗?羅蘭只是高階法師,怎么會有能力殺死利維農呢?”
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啊。
超凡法力和普通法術之間,存在這巨大的鴻溝。
如果說普通法術是一塊石頭,那超凡法術就是一把鐵錘,從來都只聽說鐵錘碎石,沒聽過有石塊將鐵錘砸碎的道理。
費米爾森嘿笑一聲:“不管這事多么不符合常理,反正已經發生了。拋開種族偏見,單純以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也不得不說,這件事,羅蘭干的很是漂亮,一下就讓我陷入了極大的被動。”
表面上,他神情平淡,但他的手卻用力抓著窗沿,指關節都發白了。
見他如此失態,芙瑞爾夫人心中只覺異常痛快,她也懶得掩飾,暢快地大笑起來:“費米爾森啊,這么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幅模樣~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啊~”
“利維農是你的好友,他被人殺了,你就不覺得憤怒和悲痛嗎?”
芙瑞爾連連搖頭:“不,我沒有半點憤怒,有點悲痛,但更多的是遺憾。我不遺憾他的死,我遺憾他做出的選擇。既然他選擇投靠你們光靈,那就站在了格倫麥的對立面。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我沒想到的是,它竟然會這么的快。”
說到這,她頓了下,才繼續道:“看來,我大大低估了羅蘭的能力。他比我想象的要強大的多。在這件事上,他干的非常好。對此,我不僅要大大地贊揚他,我更敬佩他!因為他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
芙瑞爾夫人在笑,費米爾森覺得她笑容很是刺眼,未免自己失態,他干脆轉頭去看窗外的烏云。
“好消息我說了。我現在說壞消息。”
“請便吧。”芙瑞爾已經無所謂了。
一直以來,她都擔心自己死后,格倫麥人會失去抵抗的意志,但現在,她發現,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很多。
就算她不在了,依然有人能帶著格倫麥繼續前進。
或許,這人還很年輕,腦子里還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奇思妙想,但總體來看,他干的還不錯。
既然她連死都不畏懼了,所謂的壞消息,更無法讓她心神波動了。
“壞消息是,我放棄說服你了,我打算直接把你送上火刑架。”
芙瑞爾夫人怔了下,而后陷入沉默,慢慢地,她臉上竟顯出一絲解脫之色:“也好,這樣也好。”
費米爾森挑了挑眉,臉上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我要提醒你,烈焰焚身的痛苦可不是那么舒服的。為了拖長行刑時間,我會用小火。”
芙瑞爾夫人身體微微抖了下,臉上現出一絲怒色,她諷刺道:“費米爾森,看來羅蘭給你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讓你失態到了這個地步。”
“我承認這一點。”
費米爾森并不為自己辯護:“我就要看看,你被燒死的時候,羅蘭會不會來救你?!”
“如果他不救呢?你不僅白費功夫,還會惹怒無數格倫麥法師。”
費米爾森聳了聳肩:“我當然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有對策。”
“我倒是想聽聽,如果你肯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