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瑞爾夫人大步走出了房間,她已經想好,雖然她被禁錮了法力,無法利用法術反抗,但是她面對刑罰的態度本身,也是一種反抗!
只要在面對火焰時,她不屈服,不求饒,那就是她的勝利!
她死之后,必定會有千千萬萬的后來者站出來,繼續為驅逐光靈而戰!
還有羅蘭,他現在應該還只是一個高階法師,就已經如此強大,等他真正成就了超凡之境,就該輪到費米爾森膽寒了!
費米爾森一直走在芙瑞爾身旁,見她面露決絕之色,心中不由生出一些煩躁。
他不喜歡看到對手生出這樣的反應,這讓他有一種失敗的挫折感。
走了幾步后,他忍不住提醒道:“小姑娘,你別把事情想地太簡單了,也別把自己對痛苦的忍受力估計的太高,據我所知,從古至今,沒人能在火焰的灼燒下保持理智。”
芙瑞爾高昂著頭,仿佛從戰場上得勝而歸的將軍:“以前沒有,未必現在不能有。你們光靈沒有,未必我們格倫麥不能有。你要是不信,今天我就證明給你看!”
“呵~~你這句話說的很漂亮。”
兩人已經走出了術法監管會的大門,門外的街道上停著一輛極其豪華的馬車,馬車前后、左右都有精銳的護衛,足有500多人,其中400人是格倫麥精銳戰士,100人是法師,還全是格倫麥的法師。
遠遠看著這些格倫麥護衛隊,費米爾森輕聲道:“看吧,這是公爵派過來的護衛隊,他們非常的忠誠。哪怕是要將你這格倫麥人的驕傲押赴刑場,他們也會百分百地完成任務。若有人試圖搶人,他們也會拼了命地阻止。”
芙瑞爾夫人臉色微微發白,咬了咬牙,低聲道:“面對歷史的威權時,反抗是需要勇氣的。但憤怒卻一定會產生。這些憤怒就如火山內部的熔巖,平時看不到,但一旦找到機會,一定會噴發出來。到那時候,你就會品嘗到我們格倫麥人憤怒的滋味了。”
費米爾森哈哈一笑:“我拭目以待。”
兩人一前一后地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駛了一會兒之后,費米爾森聽到外面傳來嘈雜聲,便拉開車邊的窗簾,透過品質上佳的玻璃,就看到街道兩旁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圍觀的人群。
都是格倫麥人,男女老少都有,絕大部分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好奇,一看就是那種純粹來看熱鬧的。
費米爾森看了一會兒,轉頭對芙瑞爾道:“你能從這些人臉上看到憤怒了嗎?反正我是看不出來。”
芙瑞爾夫人一直閉著眼睛,但就算光聽聲音,她也能猜到那些圍觀者的表情。
這些都是平民,對法師的態度是敬畏,對法師的力量幾乎一無所知。
現在,她這個**師要被送上火刑架,在他們看來,是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受難了,和他們沒什么大關系,唯一的反應,大概就是幸災樂禍。
平日里,雙方的生活幾乎完全隔絕,想讓他們為芙瑞爾的死感到憤怒,是不切實際的。
想到這,芙瑞爾夫人忽然想到了羅蘭的《公民法案》。
‘羅蘭為每一個平民家庭賜予土地,并保障他們的權利。如果羅蘭不在了,那些平民家庭的利益也必定會受到損害。換句話說,若是今日受難的是羅蘭,這些平民恐怕就不會這么淡定了吧?’
她忽然理解羅蘭的用意了。
他這么做,雖然犧牲了貴族,但卻是將每個格倫麥人都綁上了紅鷹軍的戰車。
‘或許,是我想錯了。’芙瑞爾夫人心中暗道。
費米爾森見她一直不做聲,嘿笑一聲:“怎么不說話了,無言以對了,是吧?”
芙瑞爾夫人睜開了眼睛,凝視著費米爾森的臉:“我只是一個棋子,你就算說服我,也沒半點作用。因為你真正的對手,并不是我。”
費米爾森笑容一滯,神情迅速陰沉下來:“你說的沒錯。你的確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這個人,最大的喜好就是看手下敗將痛苦的哀嚎。你要是以一直這么冷靜,我心里可不舒服。”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