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下水道。
羅蘭對芙瑞爾夫人行了個法師禮,滿臉歉意:“夫人,非常抱歉,讓您以這樣不體面的方式離開這座城市。”
芙瑞爾夫人面露失落,長長嘆口氣:“哎~到了這個地步,還談什么體面呢?真要說起來的話,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是我害你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僥幸你的計劃成功了,若是失敗,那我就罪孽深重了。”
說完,她認真對羅蘭施了一個法師禮。
“羅蘭,我要感謝你。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只有你沒有放棄我,我欠你的恩情,這一生恐怕都還不清了。”
當時,她是真的已經做好烈火焚身的準備了,雖然.......雖然她心底是害怕的,但這份害怕卻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沒人會同情她,更不會因此放過她。
她的痛苦,只會讓費米爾森更加愉悅。
所以,當羅蘭冒險來救她的時候,她就感覺似乎有一雙光,刺破了她晦暗無光的靈魂世界。
她就感覺,她不再是獨自一人,還有人和她并肩作戰,甚至這個人,比她還要強大,在她疲憊之余,可以依靠著他休憩片刻。
這種感覺,連利維農都沒法給她。
所以,芙瑞爾此時對羅蘭的觀感十分復雜,有感激,有敬佩,還有一種奇異的依賴感。
面對這樣的芙瑞爾,羅蘭有些無所適從。
在格倫麥術法界,論身份地位,芙瑞爾夫人都是一等一的存在,這樣的**師向他行禮,還這樣鄭重其事的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沉吟了幾秒,他說道:“夫人,過去,你也多次出手幫過我,我只是報恩,所以您沒有欠我的。”
見芙瑞爾似乎想要反駁,他急忙接了句:“夫人,我們還沒有徹底的安全,不如繼續趕路吧?”
現在的確不是說話的時候,芙瑞爾只能壓下心中翻騰的念頭,點頭道:“好。”
兩人再次用了個隱身術,繼續往前。
走出下水道后,便是寬闊的江面,距離出口大約百多米外,就是碼頭。
兩人給自己釋放了個漂浮術,從水面上一路往前走,登上了一艘即將出發的貨船。
登船后,羅蘭帶著芙瑞爾一路走下了船艙。
因為是貨船,所以船艙里堆滿了板條木箱,箱子里裝著各種各樣的瓷器,在貨箱中有一條狹窄曲折的通道,沿著通道一直往里走,走到最里面,是一張厚厚的棉布隔簾,掀開隔簾,后面就是一個狹窄的艙室。
艙室墻壁上掛著一盞鯨油燈,中間是一個小方桌,桌上擺放著食物和清水,方桌一側擺放著椅子,另一側則擺放著一張簡易的棉絮鋪蓋。
羅蘭站在艙室入口,輕聲介紹著:“夫人,時間很緊,來不及安排更多了。條件有些簡陋,請夫人見諒。”
說著,他稍用力拉了下艙室左邊的繩子,又一道布簾垂了下來,將后方的鋪蓋隔絕成相對獨立的空間。
這么一來,睡覺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有人打擾了。
對這個小小的細節安排,芙瑞爾很是滿意:“這已經相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