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里蘭是日出之城,更是海濱之城。
300年前的貝里蘭城,只是一個小小的漁村,夏爾王朝建立之后,鋼鐵公爵分封到北地,貝里蘭才被定為出海的港口。
歷經三百年發展,小漁村逐漸擴張成一個城市。
作為海濱之城,貝里蘭和大陸各地的沿海城市互通有無,港口運送貨物的船只來來往往,不僅帶來了大量來自世界各地的貨物,也帶來了許多冒險者、旅行者、偷渡客等等,城中,尤其是碼頭附近,匯聚著世界各地的來客,有南月公國的來客,有銀月森林的木靈、還有海中的鯨人,地底的矮人、地精等等,可謂是魚龍混雜。
“嘟~~~嘟~~~”
尖銳的海哨聲中,又一艘大貨船靠岸了。
‘噗通~~’
大貨船挺穩后,一塊舢板架到了碼頭上,濺起一大片烏黑的泥水,過了會兒,船上走下一個金發、藍眸的年輕男人。
這個年輕男人的容貌俊逸極了,身材勻稱而高大,盡管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破舊,左肘上還打了補丁,卻絲毫無損于他身上散發出的無窮魅力。
當他那雙清澈晶瑩的蔚藍色眼眸轉動時,眸中仿佛蕩起了一朵朵水晶海浪,那一頭被海風吹拂著金發,就如燦爛的金色陽光。
個年輕人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比漂亮女人都要吸引人,甚至超過木靈、鯨人這些不朽種族。
他站在碼頭中,就好像一只白天鵝站在一群黑水鴨當中,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這年輕人出現后,附近的人,無論男女老少,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轉過來,并隨著年輕人的腳步而移動。
有那么一瞬,往日喧囂的碼頭竟出現了罕見的寂靜,連海鷗都感覺到了異常,情不自禁地閉上了聒噪的嘴巴。
這年輕人腰間懸著一把劍,背上掛著一把魯特琴,一個棉布行囊,到了碼頭上后,他大步朝最近的一個碼頭卸貨工人走去。
等到了工人面前,年輕人微微俯身行禮,一臉認真地道:“日安,陌生人。”
碼頭工人平時遭夠了冷眼,哪里受過這樣的禮遇,更沒見過這樣幾乎可以被稱為‘輝煌’的絕頂容貌,一時間又是激動,又是窘迫,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掙扎了好一會兒,他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噢~雅緹納的**呦.......不不不,不對,向您問好,年輕人。”
粗鄙的碼頭工人笨拙地學著金發青年的樣子,對他俯身致意。
年輕人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仿佛發著光芒的太陽一般:“您能告訴我,城里哪家旅店既便宜又干凈呢?”
碼頭工人不斷地搓著手,滿是老繭的手掌距離摩擦著,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呃~小......小伙子,那你可真是問對人了。你轉身看那里,母馬之家。對,就那個外墻上畫著一匹黑馬的那家,住一天只要60比索,一杯貝里蘭麥酒只要10比索,特別的便宜。老板娘也特別勤快,沒事就晾曬床單,房間肯定干凈。”
金發的年輕人滿意地點了下頭,再次對碼頭工人點頭致意:“非常感謝您,陌生人。”
碼頭工人就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被對方那雙俊朗無雙的臉龐給完全占滿了。
他作為一個活了快40年的老男人,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理解了**犯的苦衷了。
另一邊,金發年輕人走到母馬之家門口。
門口坐著幾個醉鬼,一邊吹海風曬太陽,一邊說著黏糊的葷話,見到年輕人,其中一個個醉鬼立即對他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醉醺醺地大笑:“哈哈~竟然來了這么一個漂亮伙計,貝里蘭的姑娘們可有福啦~”
另一個醉鬼‘嚯嚯嚯’地笑,就好像是嗆水的海狗:“不不不,盧迪福,有福的可不止是姑娘們。許多老爺也都好這口呢。”
這話一出,幾個醉鬼頓時哄堂大笑。
金發年輕人只當沒看見,推門走進了旅店。
旅店大廳是一個酒館,酒客特別多,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劣質麥芽酒的味道,陰暗的大廳中,一個個粗鄙的醉鬼們正肆無忌憚地大笑著。每當人群中的女招待們經過他們身邊時,總是會伸手去揩油,于是便惹起一陣半真半假的嗔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