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蘭德在原地來回踱了幾步,身上棲息的血色渡鴉越來越多,足有20多只,將他肩膀停的滿滿當當的。
“法師,我不知道你對血鶯做了什么,但今夜,你一定會因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或許吧。”
羅蘭站在巖石上,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拿著法杖,杖頭垂下,虛虛指著池塘的水面。杖頭水晶周圍,有一圈繁復的冰藍色符文在緩慢地流轉。
他已經完全做好了戰斗準備。
“你知道,為什么別人叫我血法師嗎?”黑蘭德又問。此時,不僅他的肩膀已經被血色渡鴉停滿了,身旁的空氣中,還有不少血色渡鴉上下紛飛。
羅蘭輕哼了一聲:“或許,你認為自己對鮮血之力的運用非常巧妙,并以之為榮,還標榜自己為血法師。但我卻要說,你的這點手段無聊地很。在我眼里,你就像一個無知小孩,拿了根小木棍,就以為自己是法師了,可笑。”
他的聲音并不重,語氣也和正常說話差不多,但話語中隱含的那一股蔑視卻猶如刀劍一般,割地黑蘭德臉皮發疼。。
在黑蘭德看看,對方的神態語氣中,充斥著一股以自己為正統,而視對方為不值一提的歪門邪道的高高在上感。
他一下被激怒了,心火熾烈,眼中的血光猛地變亮,臉上顯出殘忍的獰笑:“法師,等我掏出你的心臟時,你一定會為自己說過的話而后悔。”
羅蘭哈哈大笑,一臉蔑視:“黑蘭德,我打賭,你活不過今晚!”
黑蘭德聽得連連冷笑:“放你的狗屁......去吧,血鴉!”
“呱~~”
擾人心神的大叫聲中,一直圍繞在黑蘭德身邊的血色渡鴉猛地加速,朝羅蘭飛了過來。
這些渡鴉速度是如此之快,飛行時,在空氣中劃過一條條血色流光,而所有流光匯聚的終點,就是羅蘭的身體。
胡里安說過,血法師的渡鴉,迅若閃電而無堅不摧。一兩只血色渡鴉,或許無法擊穿高階防御法術,但十幾只,二十幾只一起攻擊的話,這世上就沒有任何法術能夠擋住。
馬波里則認為,如果自己全力揮舞重劍的話,應該能擋住所有來襲的血鴉,但血鴉只是黑蘭德的第一重攻擊。血鴉之外,黑蘭德本人也擁有極可怕的戰斗力,他逡巡在血鴉之外,時刻尋找著出手的時機,就如同躲在黑暗處的毒蛇,不出則以,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一擊。
對這樣的攻擊方式,馬波里認為自己無法沒有任何破解的辦法,只能拼運氣,和對方賭命,但十有**會賭輸。
羅蘭則針對這些信息在實驗室里構建出強悍的虛擬對手,并模擬了無數戰斗場景,一開始,他敗多勝少。逼不得已之下,他開發出了三重施法技巧,這才穩穩占據了上風。
所謂三重施法技巧,是雙重施法的升級版,但也并非全然的進步,而是放棄了雙重施法的某些優點后的妥協產物。
雙重施法下,羅蘭能同時釋放兩記高階法術,而在三重施法下,羅蘭依舊能同時釋放兩記高階法術,但第三重施法,卻只能是中階法術,且為了釋放這一記中階法術,兩記高階法術的施法速度,不得不延長30%,平均施法時間,從之前0.3秒,減慢到了0.4秒。
終究,羅蘭只是凡人,且施法速度已經到了某種極限。任何改動,對絕對戰力的提升都十分有限,真正提升的,只是相對特定對手的戰斗優勢。
所以,當血鴉朝自己飛來時,羅蘭早有準備,手中法杖朝池塘一指:“冰潮崛起!”
高階元素法術:寒冰之潮!
這一記元素法術來自于大水術師丹迪拉雅,釋放時有極大的環境限制,若周圍有足夠的水,則威力極大,但若是在干涸的沙漠,那就往往會落個施法失敗的結果。
巧的是,羅蘭眼前就是池塘,于是這一記法術就得到了完美的發揮。
“嘩啦~~”
池水突然爆開,水花飛濺起數十米高,攔在了羅蘭和血法師黑蘭德之間,幾乎將飛舞的血鴉全都包裹在內,又在一瞬間化成了堅冰!
這一記法術用的恰到好處,一下將絕大部分血鴉禁錮住。其選擇時機之妙,即使是丹迪拉雅來了,也挑不出一點兒瑕疵來。
但仍有2只血鴉躲過了寒冰,呱叫著沖向羅蘭,一只對準羅蘭的眼睛,一只對準羅蘭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