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證明?”
羅蘭想了下,體內法力微微一動,眼中頓時顯出了一縷銀色光輝:“看吧,法力光輝分布均勻、自然。這一個細節,是所有偽裝術都顧及不到的地方。”
這個證明很有道理,賓妮西雅相信了。
‘嘩啦’一聲,她從水池中站起身,白霧包裹的身體快速旋身,衣服就從水池邊飄了過來,如有生命般地穿到了她身上。
不過,雖然穿好了衣服,但她這衣裙損毀有些嚴重,完全遮掩不住飽滿的身體,就導致穿著比沒穿還要誘人一些,就像是在樹葉中半遮半露的熟透蜜桃。
出于禮貌,羅蘭看了一眼后就垂下了目光。
賓妮西雅似乎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她從水池中一步步走了出來,眼睛卻一直盯著羅蘭在瞧,瞧了好一會兒,她失望地搖了搖頭:“你身上再沒有迪拉特的魅力了。”
羅蘭聳了聳肩:“這大概是先入為主的原因。你認為我欺騙了你,對我有不信任感,我顯出真實的模樣后,你對迪拉特僅剩不多的好感消失殆盡,自然就只剩下了厭惡。”
賓妮西雅認同地點了下頭:“大概就是這樣吧......你還是繼續當迪拉特吧。你現在這個模樣,讓我生不出幫助你的動力。”
羅蘭很是不解:“為什么?”
在他看來,到了**師這個層次后,軀體不過是承載靈魂的容器而已,外在的模樣根本無關緊要,**師真正在乎的,不應該是靈魂嗎?
賓妮西雅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能看出你的想法,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膚淺的人?”
“.......”
羅蘭一陣無語,眼看對方臉上的不爽在迅速增加,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也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只要他回答地不對,對方就會翻臉走人。
‘哎~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女鯨人也不例外。她腦子到底怎么長的呀!’
羅蘭覺得自己就好像走在懸崖邊上似的,未免失足掉落懸崖,不得不急忙道歉:“賓妮小姐,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這話卻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賓妮西雅臉色迅速變冷,就如結了一層寒霜,咄咄逼人:“你口頭說沒有看不起我,但你的眼神,你的表情已經說了一百遍了。哼!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以為只要用甜言蜜語哄一下,我就能乖乖地聽你的話,幫你殺人,幫你還債,甚至還跟你上床,給你生一對孩子?”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羅蘭驚地幾乎跳起來:“賓妮小姐,你這話我聽不懂啊?!”
賓妮西雅走前幾步,逼到羅蘭身前,瞪著他的眼睛:“你知道嗎?在20年前,我遇到過一個格倫麥人,嘴甜地就好像抹了蜜,哄地我暈頭轉向,以為找到了人生的歸宿。而你之前在鐵劍城的表現,就和他一模一樣!我真是暈了頭了,竟然差一點又踩進了同樣的陷阱!”
她那雙墨藍色雙眸中寒氣四溢,似乎只要羅蘭一個回答不好,雙方就得在這溶洞里大打一場。
羅蘭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就翻臉如翻書,一下到了這樣的地步呢?
不過,從她話語中透出的零碎信息中,羅蘭也大致猜到了一些原因。
他仔細盯著賓妮西雅的臉看,看著看著,他透過憤怒,看到了卻是一個自卑的,自怨自艾的靈魂。
忽然間,羅蘭有些懂了。
賓妮西雅,就是一個感性、沖動、容易頭腦發昏,一條道走到黑的人,換句話說,她不是理性的人,而是由情緒來驅動的。
如果是格倫麥**師,那絕不可能是這樣的性格,但她是鯨人貴族,是神裔,無需多少努力,就能成就超凡之境。
強大的天賦、不朽的生命,讓她有任性犯錯的資本,自然也無需如格倫麥人一樣謹小慎微地做事。
但是,過去犯下的錯誤,仍舊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如今再次遇到相似的情景,她心中積累的怨氣一下就爆發了。
所以,羅蘭其實沒做錯什么,他這是代人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