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的真早啊。”牛老師說話稍微帶一點地方口音,但聲音很好聽,有點知心大姐姐的意思。
李信當時在窗邊愣神的看著窗外,雖然聽到老師的話了,但李信沒有回答。牛老師并沒有說李信不禮貌,只是先走到講臺上,又走到李信課桌前。
“在學校過的怎么樣?”牛老師繼續問道。
“挺好。”李信敷衍的回答。
“那就好,你是第一回住校,還是以前一直住校的?”牛老師問。
“第一回。”李信有點不耐煩的回答。
“嗯,要是有什么問題,盡管跟我說,畢竟我是你們的老師。”牛老師似乎感覺到了李信的不耐煩,她沒有多說就離開了。
像這樣的聊天,李信記得持續了很長時間,具體是多久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大概一年多吧。從最開始的每天聊一兩句,到后來的無話不談。牛老師可以說是李信心里唯一記得和想念的老師了,期間也發生過一些事情,有牛老師對李信的批評,也有牛老師對李信的安慰和關心。
還記得第一次跟汪洋打架,按現在李信的故事推時間的話,是一個月前的事情。李信當時被打的遍體鱗傷,那件事在學校鬧得很熱鬧。牛老師跟學校里的領導在走廊里爭辯,牛老師了解過事情的起因,她覺得李信是被欺負的一方,想要替李信說話,但主任似乎并不想著給學生什么公平的處理。知道兩邊打架的學生都沒有什么大礙,干脆就大手一揮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牛老師再跟李信聊天的時候,李信第一次感受到老師的難過,即便牛老師一點都沒說自己不開心,可李信能感覺到。
“身上的傷怎么樣?”牛老師問李信。
“沒什么。”李信沒有看老師。
“不疼嗎?去醫務室拿點藥擦一下吧。”牛老師提議。
“用不著。”李信直接拒絕了老師的提議。
“好吧……”牛老師站起身,李信看了牛老師一眼,她的神色看起來很黯淡。
“要是感覺身上不舒服,就跟我說……”牛老師的話里帶著一股無奈,她說的話和之前說的不一樣了。可能是老師覺得李信把一些事情告訴她,她也沒辦法處理,這讓牛老師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無奈的跟學校領導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