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幾十年的孫子好不容易病好了有了盼頭,突然要賠這么大一筆錢,哪里賠的起。
不過老太婆明顯也不是毫無見識的鄉村老太太,很快便回過神來焦急的問:“孫兒,你把這碎玻璃抱回來干什么?主家怎么說?要賠多少錢?”
“太婆放心,因為碰過這件玻璃的人有好幾個,二毛和隔壁的阿安也有份,主家知道我們賠不起,只要我們賠十貫,但都要被開除!”
“阿安不是在碼頭跟著大元他們混嗎,你們怎么在一起?”老太婆詫異的問。
“太婆,我一直瞞著你,就是在碼頭幫工,不過大元叔照顧我,安排我而阿安他們一起在貨倉幫忙,沒有去船上,很安全的,您放心好了,不過這事兒不解決好,貨倉也沒辦法去了?”趙頎苦笑著說。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家伙都瞞著我這個老婆子!”蘇老太生氣的杵了幾下拐杖站起來說,“既然只賠十貫,你把那個金錁子拿去當了拿去賠,碼頭上也別去了,我聽說一些行腳行會之間爭斗的厲害,挺亂的,當年你爹和大元他們幾個可沒少和隔壁幾個村的人打架,那時血氣方剛,每次都是打的鼻青臉腫的回來,你娘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還有這種事?”趙頎啞然。
“哼,爭權奪利的可不僅是有錢人,這人心難測的很……”蘇老太杵著拐杖就準備去房間。
“太婆不急,這件事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解決,我和呂家商行的二少爺說好了,如果賠他一個完好的玻璃瓶,這件事就解決了!”趙頎趕緊拉住老太婆的胳膊說。
“賠新的?孫兒莫要想的太簡單,這大食玻璃普通人可買不起也買不到!”蘇老太一聽更加著急了。
“不陪不行,若是三天之內我們拿不出來一個新的,二麻哥這一組的人都要被呂家開除了,都是我們茅灣村的,到時候大家都會受牽連,主要是我懷疑有人故意整我們!”趙頎解釋說。
“你是說有人故意針對你們,想把二麻子這些人都趕走?”老太婆愣了一下問。
“就是這樣,今天呂家商行到了幾十件大食玻璃,二毛、阿安負責搬進倉庫,我負責清點順便幫忙堆好,但呂家二少爺申時來開箱察驗的時候就就發現破了一件,那個負責押運的劉管事就指責是我們三個弄碎的,然后那個少夫人就說要把五組調去碼頭……”趙頎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大致經過講了一遍。
老太婆聽完之后慢慢坐下來,沉默一會兒之后點頭說:“不錯,孫兒猜的很對,這件事明顯就是劉管事和那個少夫人專門針對二麻子他們,不過你不該多事,不然會卷進他們這些行腳幫會之間的爭斗之中!”
“太婆,我也是茅灣村的人,大元叔和二毛哥他們也很照顧我,而且因為我才讓劉管事有了這個借口,何況這件事不解決,以后這個劉管事還可能會針對大元叔他們,我們一家都是靠大元叔和鄉親們的接濟才活下來,我不能袖手不管!”
“孫兒啊,你說的輕巧,但你怎么去弄一個新的玻璃瓶!”蘇老太氣結,似乎感覺眼前這孫子還是像以前一樣傻點兒似乎更好,免得跟著更加提心吊膽。
“太婆,我聽劉太爺說他以前是窯工,還燒過琉璃,這玻璃和琉璃看起來也差不多,我請劉太爺過來商量一下,說不定就修好了……”
“瞎說八道,琉璃和玻璃絕對不一樣,老婆子以前見的多了,我們大宋官窯民窯不知道試驗過多少次燒制玻璃,從未聽說成功過,你爺爺以前也安排人燒制過,同樣沒有成功,大食人的秘法從不外傳,到現在我們大宋連燒玻璃的材料都不清楚,再說碼頭上的事亂七八糟,你跟著摻和啥,而且只會讓大元他們更難辦!”蘇老太氣的使勁兒跺拐杖。
“太婆,您現在說也晚了,眼下必須先辦法把玻璃瓶修好才行,我現在就去找劉太爺商量一下!”趙頎放下水杯站起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