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其實你這位兄弟想考縣學,讓我等指點也并非就能一帆風順,若是能去鄞縣走走關系,或許就能很順利考上!”
三人一邊走一邊聊,矮胖的姚燃突然說。
“姚大哥莫非是說花錢請托縣學的學官?”趙頎驚訝的問。
“花錢是個方法,如今朝廷賣官鬻爵也已成風氣,只要肯花錢,比如我二人,若是愿意花些錢投靠丁大全,自然也有機會上榜,只是這錢花的讓人窩心,所以不上也罷,以我和陳兄的能力,回鄉當一個縣丞州吏輕輕松松,余生也會過的富足安閑,只是到了我們這種身份和地位,不來試一下又心有不甘而已,其實比花錢更好的方法是找對人,鄞縣既是縣城,又是府城,因此若是花錢找鄞縣的縣學官并不一定管用,若是搭上一位朝廷大員,此事當迎刃而解,考試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姚燃笑著說。
“姚大哥說的自然有理,但我們不過是一群苦哈哈的農民,連縣城都沒去過,更別說認識州府和朝堂的官員了,若是能搭上兩浙路的提學,我也知道此事輕松無比。”趙頎苦笑著搖頭。
“兩浙路的提學我等不認識,但我們卻認識慶元府知府和如今丁憂在家的另一位鄞縣大名士,雖然不熟,但或許可以走走門路!”姚燃略有些得意的笑著說。
趙頎停下腳步長大嘴巴愣了許久。
“姚兄莫要說大話,崇國公豈是我等能夠搭上話的?何況崇國公學貫古今剛直不阿,我們兩個寒門癟三找上們去攀關系,怕是還沒進門就會被指著鼻子罵出來!”陳紀哭笑不得的推了姚燃一把。
“陳兄怎可以如此妄自菲薄,崇國公雖然剛直不阿,但也愛惜人才,如今受丁大全排擠知慶元府本就不當,加上這次太學生請求罷丁大全之事,我們本也就受到牽連,找他一個老前輩去訴訴苦怎么了,朝中無人,但天下總還有伸張正義之人,崇國公素來正直,豈能看我們受丁大全打壓而置之不理,你若不信,我等前去他必然要接待我們!”
“接待又如何,如今他被趕出朝堂自身難保,還能把丁大全如何,再說崇國公年逾花甲,或許早已再無朝堂爭鋒之意,我們去了也只會碰一鼻子灰罷了!”
“等等,兩位說的崇國公到底是何人?”聽陳紀和姚燃兩人爭吵,趙頎也滿是疑惑好奇,似乎說的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崇國公便是履齋先生吳潛,不知趙兄聽說過沒有?”姚燃回答。
“吳潛……”趙頎更是一愣,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若說南宋末年的名人,除開被譽為宋末三杰的文天祥、陸秀夫和張世杰之外,就是丁大全賈似道這幾個大奸臣,當然還有幾個起起伏伏和丁大全賈似道有過爭斗的官員,吳潛便是其中之一,因為吳潛先后兩次出相,第一次被丁大全排擠,第二次被賈似道排擠,后來更是被賈似道暗中派人毒死。
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同志了,何況吳潛在歷史上的評價相當高,尤其是在寧波。
因為就在趙頎穿越之前,他還去距離楊公鎮不遠的寧波郊外看過一個古老的水利工程它山堰,當地就有記錄,這被譽為和鄭國渠、靈渠、都江堰齊名的四大古水利工程,就是吳潛在寧波任職的時候修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