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個……公子恕罪,寶云和龍井沒有。”小二苦著臉回答。
“那陽羨紫筍可有?”
“沒有!”小二臉皮扭曲三分。
“瑞龍蒙頂呢?”
“也無!”小二的臉癟的已經變形了。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開什么茶莊,算了,紹興的日鑄雙井總有吧?”姚燃滿臉嫌棄的翻白眼兒。
“日鑄的確也沒有,但雙井有一些,都是剛剛到貨的新茶,三百文一斤,客官要買多少?”小二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
“這么貴?”陳紀忍不住開口。
“二位公子,新茶好茶自然貴,而且今年茶葉產量下降的厲害,朝廷課稅又加了不少,我們也不敢多進貨,攏共只有百十來斤,已經賣了大半,再過半個月,怕是雙井也買不到,不過我們還有些去年的紹興花塢,價格要便宜不少!”
“你又想拿陳茶來糊弄我們!”姚燃不滿的收起折扇哼哼。
“二位公子又想好又想便宜,小人也沒辦法呀!”小二苦著臉賠笑說。
“姚大哥別為難小二哥了,我們這楊公鎮比不上州府京師,好茶少,貴一些也正常,你說的陳茶多少錢一斤?”趙頎哭笑不得的打圓場。
兩個窮酸書生沒錢就算了,還要裝逼。
幾百錢一斤的茶看似不貴,但比起糧食來說,也算是天價了,大米才十文一斤,一斤好茶換成糧食,一家人要吃半個月了。
“大郎來看,這便是去年的花塢,雖然是陳茶,但色澤香味并不遜新茶半分,都是去年的上等好茶,因為新茶上市,掌柜的便吩咐賤價銷售……”
小二從柜臺里抱出來一個瓷罐,打開,從里面拿出來一塊圓形的茶餅,顏色灰褐還帶有白芽,并不見有什么霉變,而且還帶有一股濃烈的茶香氣息。
趙頎不懂這種蒸煮的茶餅,只能讓陳紀和姚燃兩人品鑒。
“小二,這茶賣多少錢一斤?”陳紀掰下一下塊放在嘴里咀嚼品嘗之后感覺還不錯。
“二百文!”小二趕緊回答。
“雙井新茶才三百文,為何這陳茶還要二百文,你這算賤賣嗎?”姚燃滿臉怒容的瞪著小二。
“公子有所不知,這花塢本就與日鑄齊名,要比雙井略好一些,而且這些花塢還是上品,去年我們進價就是三百文一斤,本來是一個日本商人訂購的,但不想一年多過去了也沒見到人來,估計是掉海里淹死了,因此只能賤賣了,因為名氣大買的人也多,眼下所剩無幾,大郎若是想喝買一些回去鐵定劃算,這茶比雙井新茶味道還好……”小二趕緊解釋。
姚燃撇嘴,“你怎么不說比建安的龍團貢茶味道還好呢?”
小二臉紅,“那個……北苑貢茶自然是天下第一等的,我們從未賣過,但紹興府的茶也是當世茗茶,得許多大家推崇,歐陽文忠公曾盛贊草茶盛于兩浙,兩浙之品,日鑄第一。這花塢茶與日鑄茶產地相近,茶樹品種也一樣,味道的確很好,茶香濃郁,沖泡顏色乳白,斗茶高手甚至能分出花鳥旭日之型,京師之中許多達官貴人家都以花塢為待客上品,不然那日本商人也不會舍日鑄而購花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