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家仆的稟報,呂云泰捏著茶杯呆了片刻之后站起來親自前去迎接。
“呂員外,崇國公讓我等前來把茅灣村趙頎和那個叫阿蓮的婦人帶回去,現在趕緊把人交出來我們好回去交差!”
面對呂云泰,吳潛派來的人絲毫都不給任何臉色,亮出名帖之后直接要人。
呂云泰滿臉懵逼,揪著胡子半天沒有醒過神來。
“貴使怕是弄錯了吧,那趙大郎和阿蓮并沒在我府上啊?”半晌之后呂云泰回過神來趕緊說。
“呵呵,呂員外若是不交人,納這句話還是當面對崇國公去說吧,來人,請呂員外隨我們走一趟!”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中年文士冷笑幾聲直接轉身。
“帶走!”隨同而來的一個護衛首領直接嘩啦一聲抽出半截雪亮的刀刃,幾個兵卒隨即一擁而上將呂云泰圍在當中。
“貴使稍等稍等,這其中怕是有些誤會!”呂云泰一下就慫了。
他不過是一個抱上了丁大全大腿的商人,平日賄賂走動得一些門路發財沒問題,若是想憑借這份薄面對抗一個當朝國公和一品的封疆大吏,最近焦頭爛額的丁大全肯定沒心情來拉他一把,說不定為了維護官場的體面和穩固自己的地位,還會落井下石踹他一腳,好與吳潛勾搭PY一番。
官場爭斗,比之商場爭斗更加不要臉。
呂云泰混跡其中數十年,對官場的事門清。
“哼,誤會,有什么誤會,你呂家因為納妾之事和趙頎起了沖突,趙頎今日被強人擄走,那個叫阿蓮的婦人出門尋找也隨即不知所蹤,呂員外,某勸你還是清醒一些比較好,有些人你惹不起,你沒做,也不敢保證你家人沒做,崇國公說了,今日你把人交出來便好,若是故意拖延推諉導致出了人命,你呂家就準備一起坐大牢吧,我給你兩刻時間快去找人,兩刻之后若還沒有消息,就莫怪我不給面子!”
俗話說宰相門子七品官,一個當朝國公的家臣,即便是放在京師許多官員看到也要禮讓三分,何況呂云泰一個楊公鎮的小家族,這種家族若是放在京師,也只不過是普通而已,吳潛自然也不會放在眼里,而跟隨在吳潛身邊辦事的家臣,自然也懂的如何看眼色行事。
“貴使說的是,我這就召集家人詢問清楚,若是這二人真是我呂家的人請了來,定然絲毫不損的交貴使帶回去交差,您稍坐,我去去就來!”
在來人一頓威脅加恐嚇之后,呂云泰慌亂的手腳發抖,招呼家仆端茶倒水,然后親自去后院尋找小兒子。
其實從吳潛的使者說出兩個人的名字開始,呂云泰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這次自己要被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坑慘了。
“大人,您說這呂云泰若是一口咬定人不在他手上,不交人怎么辦?”坐下喝茶,隨同而來的一個侍衛問。
“哼,他不敢,暫時等待吧!”中年文士很是不屑的輕啜一口茶水,隨即臉色變得有些不爽,“這茶湯白香濃,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平日喝的茶都比我們家國公還好!”
“這茶好么,我怎么沒覺得!”侍衛頭目很驚訝的咂咂嘴。
“這恐怕是今年貢園的春茶,上次有幸陪著崇國公喝了一杯龍團,滋味相差無幾,聽聞這呂家和丁大全來往甚密,看來不假,這種茶普通人怕是弄不到,就連崇國公也只得了數斤……”中年文士慢慢喝茶,臉上的情緒也變得有些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