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大虎和劉太爺兩人欣賞完玻璃瓶之后,趙頎將丟在地上的鐵管撿起來,將上面的灰塵泥沙都擦干凈之后說:“大虎叔,看來我的想法還是成功的,玻璃完全可以和吹糖人一樣做出來,而且還不用開模,只要掌握好溫度,做出來的器型也可以隨心所欲的調整,不過到底做的好不好就只能靠經驗和幫手的配合,還有,您這個鐵砧也不行,表面不夠平整,您要重新打一個新的玻璃工作臺,最好是在矮木桌上放一塊平整的大鐵板,還得新打幾把用來修剪玻璃的專用刀具……”
“小頎你放心,你要啥我就給你做啥,這些都容易,明天我就可以幫你全部弄好!”趙頎說一句,楊大虎就點一下頭,說完之后還拍著胸脯保證。
“頎哥兒,這吹玻璃我剛才看了,的確是一個很費力氣的技術活兒,力氣不大怕是還吹不動,就連大虎這身子也吹不了幾個,若是做的多還得再請幾個氣量很大的人來幫忙才行!”劉太爺將抱在懷里的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放在墻根之后提醒說。
“這個到還真是,的確是能吹起來,但只吹了一個我這腮幫子現在都有些疼,若是一口氣吹三五個,只怕明天話都沒辦法說了,何況工地上的活兒多的做不完,大彪雖然去幫忙還是忙不過來,我也不能天天幫忙做玻璃,你還得找找幾個幫手才行!”楊大虎也趕緊點頭同意劉老頭兒的意見。
“村里還有誰力氣大而且比較放心一些?”趙頎捏著下巴問。
這個時代的鄉村雖然大部分人都比較老實本分,但任何地方總有一些奸猾痞懶之輩,就像阿安這種人一樣,屬于茅灣村的敗類。
但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劉太爺楊大元他們這些人都屬于很本分老實的人,那么他們認可的人基本上也可以放心,何況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無論做玻璃的技術如何保密,總得還需要人去做,因此只能盡量選擇那些習性相投的人,不然任何事都沒辦法干了。
劉太爺和楊大虎兩人臉色也瞬間認真起來,各自低頭沉思,片刻之后劉太爺說:“頎哥兒,這吹玻璃的確是個技術活兒,因此找的人不光要人品好,還要有些制器的功底才行,我原來在窯廠認識一個池州來的老窯工,為人老實本分,而且燒制琉璃非常厲害,聽說曾經還在京師的琉璃官坊做過七八年,后來因為一次為慶賀太后生日的貢品琉璃沒有燒好被趕出窯廠,再后來到我們窯廠做了幾年,但燒琉璃的成本太高而且成功率也太低,我們劉家慢慢支撐不起了,只好廢止了琉璃坊,這人就一直在窯廠當一個普通窯工,我上次見他在鎮上賣菜,聊了幾句,聽說也是身體不太好已經離開窯廠,家里的一個老伴兒也是個藥罐子……”
劉老頭兒看著趙頎,“這個人做琉璃的確很厲害,做出來的花鳥蟲魚就像活的一樣,五顏六色的也好看,若是把他請來,再加上這吹玻璃的方法,我相信你以后想要什么樣子的玻璃它都能給你做出來,而且他做瓷器也很厲害,各種器型都能做的規矩,他現在家境不好,如果你去請他來幫忙,工錢給足一些,我相信他不會亂說出去!”
聽劉老頭兒說的這么好,趙頎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便點頭說:“那就他了,這種有能力有技術的人就是我們眼下最缺的,他家窮最好,窮才會讓我們顯得跟有誠意一些,既然劉太爺認識他,那這件事我就拜托太爺幫我怕一趟把他請來,至于工錢,您往多了給他說,每天五貫十貫都無所謂……”
“你錢多了燒的吧!”劉老頭兒氣鼓鼓的瞪了趙頎一眼,揪著稀稀拉拉的胡須翻白眼兒。